法比乌斯举起双手,做出个平和的手势。
“别紧张,我是一个喜欢制定多种备案的人,我只是觉得必须要足够有力的行动,才能让你出面。”
“好,就当是这样,那你找我要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身上的秘密。”
索什扬看着对方,片刻后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蜘蛛,过往的某些小成功似乎让你太自以为是,你以为就凭你也配插手这场诸神的游戏?你知道我身上的秘密代表什么吗?帝皇,艾达诸神,毁灭大能,星神,惧亡者,古圣...太多太多,这些没有任何一种力量是现在区区你能碰的,凡人。”
法比乌斯盘腿坐在地上,平静的注视着索什扬,随后缓声道:
“那你有没有问过自己,凡人为何要受制于所谓神灵?”
索什扬眨了眨眼。
“什么?”
“我通常不会去说所谓神灵概念,因为那是愚人的妄想,是凡人自身困恼之物形成的幻念,混沌之神也好,艾达诸神也罢,亦或者被愚信者们崇拜的神皇,无论是伟大的神还是渺小的神,这些虚无的暴君都在充满脆弱凡人灵魂里尽情施展它们无情的意志,而这些凡人仅仅因为自身较弱就受制于这些以‘神’为概念的意念,但我坚信我们并不逊色于这些意识之物,并不逊色于值得爱戴和崇拜的神灵,也并不逊色于拥有神奇力量或实现未尽潜能的超凡!我们出生,我们生活,我们死亡,在我们第一次和最后一次呼吸之间的短暂间隙,我们总是永远受制于各种力量...这些力量让我们的存在变得微不足道,使我们的抗争变得无比廉价,并在我们弯曲和被太阳灼伤的背上挥洒它们的力量,然而这不是人类应该走的道路。”
索什扬微微皱起眉头,虽然他早就知道对方有着不同于一般混沌星际战士的思维,但这番言论从法比乌斯这样的人口中说出真是有着独特的怪异感。
难道,他真的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诡异...
思忖片刻后,索什扬回答道:
“人类从诞生文明开始,所有社会形态就一直强调一件事,个体必须为某项事业或某人服务,侍奉一个看得更远的强大存在并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
“不不不,这就是极不光彩的事。”
法比乌斯如同学院里的教授般竖起一根手指。
“因为我们很少有选择的余地,虽然我们可以选择用我们的血汗和泪水、劳动和牺牲来供养哪位神灵…但如果我们根本不想供养任何神灵呢?如果我们寻求服务于一个简单的理念,一个更崇高的目标,一个更深层次的抽象概念,而不对任何神灵提供服务或忠诚呢?”
他轻而易举地说了这些话,就好像在宣告一个简单的事实:火是热的,水是湿的,冰是冷的…
索什扬大概看出来,法比乌斯确实是坚信着这些。
“从帝国诞生起,一切生命与荣耀归于帝皇,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帝皇并非神灵,他一直是我向往的存在,我曾和他同行,与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实话告诉你吧,他从不想变成现在被愚者所膜拜的样子!他不愿做神,他厌恶这种想法!如果他还有眼睛的话,这残破的、愚昧的奴隶帝国绝对会让他感到恶心!人类需要领导者,这点毋庸置疑,我也曾坚信他是最好的选择...但帝皇失败了,源于他的错误,谨慎和保守,最终败落在亚空间的烈焰之中,所以我们不能再谨慎,否则人类将会有第二次无法再承受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