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点到为止,到税就行,不用到暗账,毕竟那么多官,自己一次性也杀不完,自己可是给圣上保证过,不会乱的,所以他们若识趣,大家明面上过得去就行。
只不过以后你们吃肉,我周铁衣要先尝鲜!
郝仁下去办事情了之后,周铁衣看向申屠元,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说话。
申屠元心中一紧。
今天四个地方抓人,就他杀得最多。
虽然他知道周铁衣想要用自己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比如那晚司马府的事情。
但他不确定自己做得对不对,达不达得到周铁衣的标准。
毕竟现在周铁衣的心思太难猜了,前一刻可能笑脸相迎,下一刻就可能手起刀落。
关键是周铁衣做了这事之后,众人还不好说周铁衣做错了。
谁又能保证自己不是被周铁衣抛弃的那个人呢?
“现在知道担心了?”
周铁衣轻笑道。
申屠元放松了下来,说道,“总旗,我不太会做细活儿。”
周铁衣现在是督查院院长,但申屠元强调了周铁衣总旗的身份,伱还是我的直属领导。
“杀人不可怕,当疯子也不可怕。”
周铁衣淡然地说道。
个人有个人的机缘,既然申屠元愿意走这条路,也是自己领着他走这条路,以后还要用着他,那么周铁衣就要丑话说在前面,免得以后申屠元怪罪自己不教而诛。
他指了指旁边的吴谦,“他当时从司民府回来,得意忘形,所以我提点了他一句话。”
“你是我带出来的,那么今天我也提点你一句话。”
申屠元赶忙说道,“请大人提点。”
周铁衣御使棋盘,隔绝内外,“当酷吏最大的难点就在于你要足够狠,但又需要找一个比自己更狠的人背锅,众人都只会记住最狠的,不会记住第二狠的,但你找一个比自己更狠的人的时候就意味着你这条路该变了,别这条路走到底,没戏的。”
申屠元见周铁衣真的要提点自己,赶忙问道,“大人,但如果我不是最狠的,那最狠的人即使是我自己培养的,恐怕也会杀了我,这路该如何变?”
周铁衣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还想自己培养酷吏,你有这个脑子吗?”
申屠元忽然醒悟过来,如果当初周铁衣走酷吏这条路,自己恐怕就是那只替罪羊。
不等申屠元继续问,周铁衣笑道,“你不用培养,自然有人会送上门来的,到时候你顶多算是半个酷吏,记得别贪念酷吏的权柄,适当的时候把你的权柄全输给他,带着你当酷吏的其他收获,转边将这条路,远离朝政,我再帮你牵制一下,他自然不会动你这个‘手下败将’。”
申屠元心悦诚服,感激地说道,“谢大人提点。”
周铁衣随意摆手,“提点是提点,但能不能够顺利脱身,中间有太多细节需要你自己把控,别人都帮不了你的,只是以后你别怪我就行。”
周铁衣说的是来俊臣和周兴的故事。
来俊臣必死无疑,但为什么周兴还是被武则天赦免,改为流放。
就是因为周兴只是第二狠,来俊臣才是第一狠,所以周兴即使也是死罪,但为圣上做事,在圣上心中却可活。
只不过周兴关键的时刻没有人拉他一把,在流放的路上就被仇家给杀了。
周铁衣提点完了申屠元,刚解除内外限制,就有一位文吏走上来,说道,“大人,东南商会会长钱光运求见。”
周铁衣笑道,“来得还不算晚,你带他过来吧。”
不一会儿,身穿一件云纱衣的钱光运小心谨慎跟着文吏走了过来,先拜见道,“见过周大人。”
周铁衣指了指郝仁离开的位置,“坐。”
钱光运刚坐下,还在思考该怎么开口,周铁衣先开口道,“商会有人撺掇你明天哄抬物价,给我难看的没有?”
一句话钱光运就吓得一身冷汗,赶忙站起来,“大人…”
周铁衣伸手止住了钱光运,继续说道,“你们商会之中,大多数都是有跟脚的,平日里他们肯定不敢哄抬物价,但他们背后的人现在正在和我斗,稍微暗示一下,总有蠢货犯傻。”
随后周铁衣笑着问钱光运,“你觉得商人有能力哄抬物价吗?”
钱光运咽了咽口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送命题。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我不管别人怎么做,但明天到后天,天京的粮价,布价不能动,若是动了,我就找你问话。”
钱光运艰难地说道,“我恐怕管不住那么多人,他们很多是其他商会的,不是我们东南商会的。”
周铁衣笑了笑,“管不住,那简单,你把他们的商铺都夺过来,不就可以管得住了吗?”
“钱会长,你听过恶意收购和垄断这两个词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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