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还没等布雷德和戈尔茨坦把第二杯咖啡喝完,被前者指派进行试验操作的女研究生瑞吉娜便敲门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一张软盘。
“教授,您要的那部分数据已经出来了,都在这里面。”
布莱德放下喝到一半的咖啡,把软盘接过来,插入软驱。
没过几分钟,一张黑白的温度分布图便显示在了电脑屏幕上。
瑞吉娜并没有就这么离开办公室,而是对着屏幕介绍道:
“高压涡轮导叶前缘的热斑会随着推力的提高而逐渐向外部迁移,迁移路径跟我们之前的预测稍有差别,但总体规律一致,在使用了冲击冷却的对照组上,热斑块虽然还是存在,但温度已经相比对照组降低了不少。”
布莱德教授的课题组规模不小,竞争压力更是很大,有这样的表现机会她当然要把握住。
“现在的问题是,在应用了射流冷却之后,涡轮叶片的叶顶部分会集聚比过去更多的热量,这个位置很难布置射流缝,单靠气膜冷却的效果也一般,温度并没有超出最高限制。”
“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叶顶区域历来都是涡轮叶片上最难处理的区域,热斑的位置变化本来也需要进一步进行试验,第一次测试能取得这么明显的效果,已经非常不错了,至少证明我们用冲击冷却进行重点强化的思路是正确的!”
看着眼前的图片,布莱德显然心情很不错。
数值分析结果不准确,难道是什么大问题吗?
本来就是提供一个参考作用好吧。
总不会真有人能算到跟实际情况基本接近吧?
不会吧?
布莱德的嘴角扯出一个喜悦的弧度。
这意味着他的课题组不仅在压气机设计,甚至在涡轮设计上也已经走到了世界的最前列。
甚至反超了提供这台mt1型测试平台的牛津大学。
“把实验数据处理一下,设备处理好,晚上我们组织一场小规模的宴会,也算是欢迎一下戈尔茨坦先生!”
应该说,布莱德的能耐还是比较大的。
他能在不依靠试验的情况下,把涡轮入口处复杂的非均匀因素考虑个七七八八,并针对性地利用冲击冷却进行处理,绝对算是航发研究领域中的豪杰。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计算是在拿到mt1平台之前完成的,因此研究对象一直都是单独的涡轮叶片。
当然这并不是布莱德的问题。
以90年代末的超算水平,依靠正常的计算方法,确实没办法对整个航空发动机的热端部分进行气热耦合建模。
但如果他听到过常浩南对于那篇“边角料”文章的评价,就会意识到,冲击冷却是有极限的。
在所有热区加入冷却槽缝这种头疼医头脚疼医脚的行为,到了段壁附近,效果会非常差。
因此,热量聚集在涡轮叶片的叶顶部分,并不是一件小事。
尤其是在一台真正的航空发动机里面。
由于燃烧室和涡轮结构都会被机匣所包围,所以整体的散热条件其实比实验台上面更差。
而燃烧室中航油燃烧所送出的高温气流,也终究不如电加热来的稳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