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教,父之过。
拓跋容,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妻子。
那么他必须为自己的选择承受代价,履行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只可惜他明白这个道理实在是太晚了,晚到险些失去的自己的女儿。
“我之前觉得阿容只是想逼我而已,但现在看来,她可能会犯下大错,”许沧海摸了摸许冰清的睡脸,他不觉得拓跋容是故意要置自己的女儿于死地,但按理说西戎人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发现他和许冰清的藏身之处。“你别说话了,”嬴抱月蹙眉看着他,“等处理完所有的事,我会去找你谈谈。”
她有一堆的事要问他。
姬墨的嘴打不开,但现在她终于可以靠近另一位原神子了。
“怎么?”许沧海笑笑,“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要逼问我?”
“话不是这么说,”嬴抱月握紧双拳,“你要不想说,我也逼不了你。”
过去的事情都藏在黑暗深处,也只有大陆最强的几人多少知道有些真相,如果许沧海想扯谎,她也没奈何。
“我会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的,”许沧海笑了笑,“但我知道的也不多。”
当年的一切发生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边缘人。
如果不是因缘巧合抢到那枚丹药,他原本会一直这么与世隔绝地活下去。
“如果还能再相见,你可以来问我。”
还能再相见?
嬴抱月微微睁大双眼,忽然明白了许沧海的意思。
对于高阶修行者而言,境界比他们的生命还重要,这不光是因为境界决定了他们的地位,更重要的是,修行境界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
许沧海作为等阶二的神子,一路走来树敌无数,更何况他作为北魏国师知晓了很多秘密,现在他失去了境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
甚至,会有比死更悲惨的下场等待着他。
“许沧海,你…”
“不用那么担心,我到底是拓跋家的女婿,只要我还有利用价值,至少是死不了的,”许沧海笑笑。
他在救许冰清之前,对之后会发生的事就已经做好了觉悟。
死是死不了,但活着要经历的屈辱又有多少?
如果拓跋家真的上位,许沧海会被如何对待?
嬴抱月心提起来,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你…”
“不用再想我的事了,”许沧海平静道,他看向不远处人群里的孟诗,“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
嬴抱月心头一紧,宁古塔已倒,现在剩下的就是耶律华那边的宫变了。
如果耶律华失败了,他们所有人恐怕都难活着走出北魏。
许沧海从怀里拿出一枚令牌塞入嬴抱月的手心,“这是国师的令牌,可以凭此进入大内之中。”
“有这枚令牌,陛下身边的护卫不会阻拦你,”许沧海苦笑,”不过现在陛下身边还有位冒牌货,也不知道这令牌还能不能用。”
“我知道了,试试看吧,”嬴抱月将令牌收入怀中,注视着气息越来越弱的许沧海,她咬紧牙关。
“既然你也知道我们不一定还能再见,你还有没有别的要和我说?”
许沧海微怔,他看向怀中已经重新昏睡过去的许冰清,闭了闭眼睛。
“小心她的母亲。”
嬴抱月一怔。
“从先王陛下重病开始,她母亲就被接回了娘家。”
所以说拓跋容一直都待在拓跋家?从先王重病开始,难道说耶律宏的死不是只因为,还有拓跋家的手笔在内?
想到许冰清居然莫名其妙在北魏中毒,嬴抱月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难道说许冰清的毒是她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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