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的什么人?
心如止水的嬴抱月,听到这句话却忽然怔住。
“他是我的…”
她的什么呢?
嬴抱月望着面前的小小身影,眼前却勐然浮现出那张冰冷不近人情的青铜面具。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今生也不知能否再相见。
“姐姐?”
回过神来,望着小李稷纯净的目光,嬴抱月心中咯噔一声,莫名觉得不安和羞愧。
明明她无需回答这个问题。
嬴抱月深吸一口气,将小李稷拉至自己身后,澹澹开口,“他是我徒弟。”
大概,只能如此回答吧。
“徒弟?”
蚀龙闻言张嘴大笑起来,笑得浑身鳞片都在抖动。小李稷皱眉望着这巨兽,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你居然有徒弟?还是个水法者的徒弟?”
蚀龙笑够了,赤童睁得大大的,望上去十分瘆人,“老天无眼!你们这一脉居然还没有断绝?”
它苍老的声音中满是仇恨,犹如诅咒一般,再加上对方那诡异的模样,小李稷听着不知为何浑身颤抖起来。
“很遗憾,我还活着。”
然而嬴抱月平心静气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我肯定会死在你前头。”
“光你死有什么用!”
蚀龙吐出的每一个字犹如淬毒一般,“老夫要看着你师父和你一起不得好死,才能解老夫心头之恨!”
嬴抱月沉默了片刻,抓紧了小李稷的手腕,“总之今日打扰你是我的不对,前尘往事已经过去,你再纠缠也无意义。想要见证,就在这湖底继续睡下去吧。”
说完她带着小李稷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然而一条长长的尾巴挡在他们两人面前,尾巴尖淌着血。
蚀龙阴测测地开口,“你毁约在先,让人闯入老夫的寝宫,还斩断我一截尾巴,这么简单就想走?”
嬴抱月面不改色,“那你想如何?”
“你应该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当年我和师父留你一命,全是因为你先祖的功绩,你不会忘了吧?”
先祖的功绩?
它的先祖是谁?
小李稷牵着嬴抱月的手,闻言愣了愣。
“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刚刚如果不是你插手,老夫早就自己讨回了公道!”
蚀龙庞大的身躯一摆,挡在小李稷前方,“这小子不自量力打扰老夫好眠,至少要留下一条腿,给老夫塞塞牙缝!”
一条腿?
小李稷后背一凉,不禁打了个寒噤。
“我说过,这是我徒弟,”嬴抱月面色不变,声音冰冷,“你睡了三年,却还是不长记性。”
“有我在,你休想动他。”
“当年若不是你不自量力想吞我入腹,师父又怎么会废掉你的眼睛?”
“你…”
巨蛇宛如被人当头揍了一拳,磨牙的声音响彻整个湖底,“你们师徒都不是好东西!”
林书白护短到了极致,没想到林抱月也如此护着她这个来路不明的徒弟。
“你既然知道我们不是好东西,又何必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