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隆怒吼了一声,将基利曼的剑别开,他感到自己的血液已经不正常地沸腾起来了,愤怒催促着他快点举斧。
他的情绪被子嗣的死亡挑拨着,情绪像是针刺般刺着他的大脑,安格隆试图拉回自己的理智,但这件事并非容易。
安格隆的口中呼出血气,这一切并不像表象的那般,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他的灵魂被熊熊烈火扰乱,炽热到难以想象——
安格隆想起了什么。
安格隆放弃了主动进攻,他徒劳地接下与“基利曼”的攻击。
安格隆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冒牌的基利曼,他感到愤怒,他感到不甘,他感到憋屈。
他察觉到了他其他活着的,子嗣们的灵魂。
他们需要他,而他不能就这么抛弃他们。
毫无荣耀,毫无尊严…安格隆想到,他的本能在反抗他,在咒骂他。
但依旧有人需要着他,吞世者,哈迪斯,基利曼…他不能再次陷入敌人的陷阱中。
他想起那个冒牌珞珈的话,为什么是他?安格隆想,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敌人一直注视着他?
安格隆的理智刺着他,他感到荒唐,但他似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安格隆想到,更高维的敌人坐在他的宝座上,用随处可见的鲜血和幻境困住他们,而他们只能在祂所设置的陷阱中厮杀吗?
祂从战争与荣耀中汲取力量,安格隆,你清楚这一点,你清楚——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们已经踏入祂的陷阱中了,安格隆不希望自己再按部就班地踏入祂的舞台中。
安格隆的口中溢出鲜血,他的声带在颤抖。
你可以做到的,安格隆,你可以做到的。
这不是…这不是你本所想的那样。
安格隆想到,他的灵魂剧烈地颤抖着,愤怒着,最后,为了说服自己,他想起了哈迪斯。
在离开大漩涡的那段日子里,确认安格隆状态可以简单战斗后,安格隆跟哈迪斯切磋过一次。
最后,哈迪斯用镰刀击开安格隆的战斧,
安格隆用战斧击开那个冒牌基利曼的短剑,
他的嘴角勉强地笑起来,安格隆最后还是做不到哈迪斯的程度——
“我认输!别打了!!!”
跟你战斗很无趣,毫无荣耀——我不会与你继续战斗!
下一刻,
安格隆转身,开始逃跑。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选择逃跑。
不,安格隆荒谬地想到了哈迪斯曾经跟他的胡侃,这是战略撤退,安格隆评价到。
那愤怒的短剑劈过他的肩甲,滔天的愤怒尖啸着朝他袭来,带着某种崩溃的呐喊和绝望,被愚弄的怒火滔天,鲜血王座上发出咆哮,
被搭建的祭坛轰然倒塌,珞珈的幻影在一声崩溃的尖叫中消失。
安格隆毫无留恋,他奔跑着,朝着他活着子嗣的方位奔跑,
因为他知道他赢了。
并且成功嘲讽了那个存在。
祂被气坏了。
以前,在角斗场上,他们只能互相厮杀。
但在真实的战场上,厮杀从不是唯一一个选择。
安格隆想到,他大笑起来,感到莫名的荒谬和痛楚,他飞快地奔跑着,跑出祂为他搭建的舞台,跑出原本的命运。
愤怒的血潮拍打着他,但安格隆知道这一切已经是徒劳。
他觉得好笑,击碎敌人的一步是击碎过去自己的坚守。
但他知道这一切值得,他知道自己拥有更值得为之牺牲的未来,他的子嗣们依旧需要他,而不是现在,毫无价值地死去。
安格隆的视线中,他看见罗克和其他吞世者,他们正在苦苦与极限战士作战——
安格隆的瞳孔猛然放大,
闪开!!!
他咆哮着,朝那个同时冲向他们的基利曼掷出战斧血子。
无了,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