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恩和卡珊德拉一起离开了这间屋子。
因为他们并不是雅典人,这个理由作为离场的由头很有说服力。
毕竟蓝恩已经为这场瘟疫做出了不小的贡献,用他的智慧和知识。
“每当我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无所畏惧的战士时,就总会遇见这种用单纯的武力解决不了的事情,瘟疫、阴谋、找不到的家人.”
卡珊德拉的亚马逊战靴踩在伯利克里宅邸的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踩踏声。
“似乎诸神总是喜欢提醒我这一点:我仍旧身处凡间,是个凡人。”
看出卡珊德拉似乎有点心情低沉,蓝恩安慰了她一下。
“我们都是凡人,我们也只能做些凡人能做的努力。”
他们两个颇有感慨的从伯利克里宅邸的天井向外看着天边,雅典上空的烟尘遮盖了阳光。
地中海那热烈而奔放的阳光在经过一层烟尘之后,反而变成了了无生机的昏黄。
街道上五六米高的,造型洁白优美的大理石雕塑也在光线下暗沉了下来。
而那些已经上过色的大理石雕塑就更是阴沉、悲凉。
“诶呦!你不能打我,绒布球!我只学了轻身,可没学怎么战斗!”
“哦,对不起喵,我也不知道嘞!”
而在天井的另一边,福柏正和绒布球‘追逐打闹’,只不过她们一人一猫的身体,在复杂地形下的运动能力,都比真正的猫咪还要灵敏迅捷就是了。
福柏这一年半以来看来真的没偷懒,天赋也一直都在线,所以即使以绒布球的小体重和反曲双腿结构,仍旧被她牵着鼻子走。
如果光论移动能力,跟那些苇名国高来高去的寻常忍者们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只不过绒布球终究是個朝着‘战士’这个目标前进的艾露猫,基本本能性的就用连鞘长剑,借着长度优势轻轻捅了福柏几下。
在真正的战斗中,福柏这已经算是死了。
卡珊德拉和蓝恩的惆怅,很快就在一人一猫的玩闹中消解了不少。
“好吧,看来在雅典稳定之前,我是不能指望从阿斯帕西娅嘴里知道关于我母亲的情报了。”
卡珊德拉长出一口气,双手叉腰对着蓝恩感慨。
“她这会儿眼看着伯利克里都要不行了.我总不能拽着她让她帮忙吧?”
卡珊德拉在战斗的时候激进且主动,狡猾又霸道。但是在对待朋友时却依旧很有同理心。
凯法隆尼亚虽然是个穷乡僻壤,将卡珊德拉带大的马科斯也称得上不靠谱,但这环境至少没有让卡珊德拉变成一个典型的斯巴达人:冷酷无情的古典军国主义军人。
“我的事得等,但你说这次过来是要我帮忙,说说看?”
蓝恩看着卡珊德拉笑了笑,两个人一起在宅邸中慢慢走着。
猎魔人从后腰的炼金皮袋里掏出了安卡十字架,放到了卡珊德拉手中。
驯鹰人接过之后,这东西立刻一改在蓝恩手上时的平静姿态,像是突然充了电一样。
在十字架上的精巧浮雕、阴刻都缓缓亮起了金色的微光。
而蓝恩的另一只手,则掏出了保存瓶。那在瓶子里的保存液中漂浮不定的,则是一片如同叶子似的神经束与分泌腺。
原铸星际战士特有的三道手术中的第一道——圣颂腺体。
“就是这些了,你还记得咱们两个打败哈帕洛斯时,他创造出的那些怪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