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尘之月?宇宙环保议题?”
莫莫罗思考了一下,然后从书架上抽出那本星光界。他埋头翻了几页后把书递给罗彬瀚。
“…月,又名镜星,映照恒星之光并为原始文明所直接观测到的天体,在各文明的语言中广泛存在。约律侧将他们的精神纬度世界称为‘月境’,其语源似乎在暗示其虚幻性,但对此说法的最初源头仍待更多考察。如今此称号的蕴义已大为扩展,传播最广的即是对顶上十人的别称。此词正式出现于中心城建立时期召开的第三次准备会议,时任白塔发言人的御澜·桐石将‘盗火之月’拟定为盗火者的约律侧协议名,自此形成对历任登顶者授予月称的传统。对此意象的考察,中心城历史专家卜拉勒认为…”
莫莫罗抽走了星光界,紧跟着把精卫塞进罗彬瀚手中。罗彬瀚看到页面上正在扭动着排成中文的大字标题——步出黑暗森林,捍卫希望火种。
“…数论存在最高级形式吗?有的人说宇宙是无限的,数学也理应是无限的。现阶段的一些前沿研究结果表明,生命目前触及到的最高数论可能就是渊论,其表现形式就是渊。渊是生命能够驾驭的吗?纵观过去所发生的种种事实,可以断言我们并未站在历史的制高点上。我们的物理规则与历史记录仍旧无法被当做客观可信的证据,我们受到大规模物理规则攻击、数学规则选择与历史线干涉的痕迹仍旧深深地印刻在记录之中,悬于我们头顶之上的‘火月’从未熄灭。但是,在我们的战线推进过程中始终有一种声音,认为宇宙是不需要归序的,主张顺其自然、观星望月,让各文明保持‘最本真的风貌’。试问什么是最本真的风貌呢?是钻木取火?茹毛饮血?还是圈地自重,自我满足,声称自己是太阳的牧人,直到自己也被膨胀起来的恒星吞没?无知不是选择,无知仅仅是一种可悲的遭遇,任何文明应当有权利去追求知识,发展自我,向上攀登。艺术的浪漫遐想不应成为扭曲事实、颠倒黑白的工具。宇宙各文明是平等的、和谐的、团结并互为依靠的,唯有我们众志成城,共抗命运,才能冲破‘焚辰者’的‘沉渊优势’,抵达历史最上游。这是当代每个联盟参与者庄严的生命责任。所谓的‘最大威胁恐吓论’纯粹是无稽之谈。”
罗彬瀚张大了嘴。他问莫莫罗:“这些书在干嘛?”
“辩论。”莫莫罗怪不好意思地说,“最近两边吵得很厉害呢。薰渠的主编们大多数都认为焚辰之月不存在,精卫和刚刚罗先生所读文章的几篇引文则都支持盗火者先生的看法。”
“啊?引文?”
“就是那些编号啊,这里。罗先生可以看到他们用的公约历数字都不一样对吧?这是用于时间换算的数值,也就是跨星层争论的标志。”
罗彬瀚依言看向那些[1][2][3]的标号。在他的眼前,注释栏又展开来。
[1]∽·rαkshal.熏渠.联盟公约历17529-31-622-583.
[2]0307/0308/0315/0209/0101.石星拓荒区季度历史线研究学报.联盟公约历1831-㏑25-1-84?-577.
[3]红鹤·兰石·青鳞·西比尔.冰水溪流与血风中.二十三星坠于白塔尖时.
他觉得自己的头又开始疼。
“那星光界呢?”
“雅莱女士说星光界只是无情的名词解释机器。”
罗彬瀚深深地吸了口气,吐出来。他把三本书都放回原位,然后眼神放空地看着雅莱丽伽的腿。
“这儿有模特写真集吗?”他镇静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