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凌晨0130时,叶伊斯克安特军第一机动集团军司令部。
因为突发状况,王忠也暂时不睡了,在司令部里刷步数——尽管此时没有手机也没有微信。
他刚转完一圈,就听见仓库外面有卡车的声音,切视角出去一看果然看见好几辆卡车开进了司令部所在仓库的院子。
王忠知道这些人会被押进同一个院子里的审判官司令部,接受审判。
按理说他见不到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位,但是,王忠在俯瞰视角上看到这些人衣领上有别雪绒花!
我去!
王忠对《兄弟连》印象最深的一个画面,就是第三集还是第四集,有个怂蛋士兵,一打仗就双目失明,最后他打死了一个三德子伞兵,从伞兵衣领上拿下了雪绒花,别在自己衣领上,然后就变得勇敢起来。
雪绒花啊!
王忠把视角切回来,对旁边的人下令:“我要亲自审问俘虏中军衔最高的,去把他带过来,要确保衣领上有雪绒花。”
巴甫洛夫一脸问号:“有这個必要吗?审判官会全部搞定的。”
王忠:“有!你带来就完了。”
瓦西里小声说:“你该不会想要雪绒花做战利品吧?”
王忠白了他一眼。
这时候巴甫洛夫已经把命令下达下去了,说完还高呼:“格里高利军士长!将军又要做危险的事情了,靠你兜底了!”
军士长点头,解下背后的螺纹剪裁机,端在手里。
为什么有种所有人都在陪着我任性的感觉啊?
王忠也不管了,他转向仓库门方向,双手背在背后,摆了个严肃的姿势。
空降猎兵弗朗茨上尉一开始还奇怪,为什么要把自己单独带进一个仓库。
进去了以后他才发现,这个仓库是安特军的司令部。
他迅速确认了参谋的数量以及电台部门的规模,意识到这是个非常高级的司令部,说不定是罗科索夫将军的总部。
弗朗茨稍微懂一点安特语,可以听懂一部分对话,获取的信息让他愈发的相信,这就是一直卡着第十集团军的安特集团军的司令部。
意外的是,弗朗茨还看到了床铺,上面有人在休息。弗朗茨推测,这些应该是夜班的人员,可能整个司令部在以三班倒的方式运转,然后三个人共享一个床铺——就像潜艇里那样。
有三张单独放置的床铺没人睡,一名身材娇小的女仆正在整理其中一张。
弗朗茨微微皱眉,那三张床铺让他产生了诸多联想——难道说,集团军的最高指挥官也会睡在这里?
和参谋甚至大头兵睡一起?
好吧,只是同一个仓库内不能算“睡一起”,不过在弗朗茨看来,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普洛森军队里高级军官绝不可能这样,他们连给士兵授勋都要戴白手套,以免脏了自己的手。尤其是那些老容克贵族,带着自己家的勤务兵——勤务兵可能从爷爷那一代开始,就是勤务兵了。
弗朗茨自己虽然是个上尉,也绝不会和士兵睡在一个房间,实际上大部分时间他都看不到士兵,负责管理士兵的是下面的老士官们,包括各个排的战斗骨干,以及连部的司务长。
连平时的训练,也是凶狠的老士官负责,弗朗茨上尉只有在进行演习的时候,会跟士兵呆在一起。
安特军这种官兵一体的做法,极大的震撼了弗朗茨上尉。
然后,他就在这种震撼中看到了那个人。
那人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太阳一般的强光从那人背后射来,勾勒出他的剪影。
那人注视着弗朗茨,看着弗朗茨被带到自己跟前。
然后,那人回头对身后说:“瓦西里,把灯关上,我后脑勺都被烤热了。”
叫瓦西里的年轻人把台灯关掉,挠了挠头:“我以为将军你想塑造一下自己的形象。”
这时候弗朗茨上尉才看清楚那人的面容——竟然比自己还年轻!
虽然年轻,但那张脸上却镌刻着血与火锤炼出来的沧桑(其实是仓库内过于昏暗的照明的杰作),深邃的双眸充满了睿智与勇气。
“你好,普洛森的上尉。”男人伸出手,“我是阿列克谢·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上将。我希望你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然我们的审判官会让你此生都留下心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