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本在诈死,却不料冷不丁被墨画打了一棒子,不禁痛哼出声。
但他受了三当家一爪,伤势极重,气息微弱,面对墨画,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即便硬生生吃了墨画一记千钧棒,也只能受着。
“小鬼,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刀疤脸忍痛道,同时心中不解。
他这龟息之法,可以屏息诈死,是他从一个老邪修那里偷来的。
那老邪修仗着这个法术,一辈子化险为夷,屡次三番苟存了性命,这才能活到老。
这龟息法相当冷僻,很少有修士能看出破绽,即便是三当家,一时之间都未曾察觉。
他想不明白,这个小鬼年纪轻轻,阅历应当不深,为何能看出他在装死?
墨画冷哼一声,却并不想回答他。
他现在神识突破限度,已然有筑基境的神识。
刀疤脸身上灵力流转虽然缓慢,但并未滞涩,一些微末的灵力流转,在墨画的神识感知中纤毫毕现,所以是骗不过他的。
而且他可是猎妖师。
猎妖师必修的功课,便是识破妖兽诈死,怎么会被刀疤脸这粗陋的龟息法给骗了?
至于那个三当家。
他没识破刀疤脸诈死,一是因为心思全放在墨画身上,疏于感知;
二也是对自己的修为自信,觉得自己动手,刀疤脸必死无疑。
最重要的,他不是猎妖师,没有识破诈死的经验。
墨画没有答刀疤脸的话,而是举起千钧棒,激发阵法,又将刀疤脸的四肢一一打断。
刀疤脸痛苦不已,恨道:
“小鬼,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赶尽杀绝?”
“无冤无仇?”墨画眉毛一挑,又一棒子打下去:
“那些被你采补至死的女子,被你一刀劈死的修士,与你又有什么仇怨?你不还是赶尽杀绝了么?”
刀疤脸忍痛冷笑,“我采补也好,杀人也罢,又与你何干?”
“你猜猜看。”
刀疤脸眼皮一跳,这小鬼说话不依常理,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要干什么,甚至连杀意都感觉不到。
但他心里知道,这小鬼肯定是要杀了自己!
为什么?
他应该和这小鬼素未谋面,也没什么仇怨才对。
刀疤脸想不明白,咬牙道: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说个清楚,让我明明白白地死。”
“我喜欢让人不明不白地死,这样省得麻烦。”墨画道。
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刀疤脸无可奈何。
刀疤脸心思急转,忽而嗤笑道:“你不会是想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吧?”
墨画没理他,开始在盘算什么。
刀疤脸嘲讽道:“这修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这般天真幼稚,在修道界是活不下去的,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墨画见他死到临头,还喋喋不休,便又一棒子抽在他脸上。
“说什么屁话呢?”
墨画想了下,从储物袋中取出大把妖腥草,拧出草汁,滴在刀疤脸身上,一边又继续道:
“弱肉强食,不过是骗人的鬼话…”
“当你是强者,想欺压弱者,嘴上便说‘弱肉强食’;当你是弱者,被强者欺压,又会说‘天道至公’。”
“归根结底,都是自私自利的借口罢了。”
墨画拧完草汁,将剩余的妖腥草全丢在刀疤脸身上,道:
“而且现在,死无葬身之地的人是你…”
刀疤脸闻到身上一股腥臭之味,惊惶道:“你要做什么?”
墨画道:“这是妖腥草,味道腥腐,会吸引妖兽过来将你吃了。”
“你不是说‘弱肉强食’吗,我就让你体会一下,身为弱者,被‘强食’的滋味。看你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说了…”
刀疤脸目露惊恐。
“哦,对了。”墨画想了下,又恍然道,“你恐怕没以后了…那就下辈子吧,如果下辈子,你还能投胎做人的话。”
刀疤脸目眦欲裂,“好你个小鬼,心地竟如此歹毒!”
“歹毒?”
墨画冷哼道:“你害别人时,不觉得自己歹毒,到别人害你了,却怨别人歹毒,这样厚此薄彼是不对的。”
刀疤脸自知死到临头,心生恐惧,眼珠一转,又服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