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棺之中,封存着铁尸。
铁尸比游尸高一级。
游尸皮肉苍白腐坏,内藏尸毒,虽悍不畏死,但实力较为一般,主要依靠数量和尸毒,来占据优势。
铁尸的皮肤铁青,犹如铁铸,实力更强,足有媲美筑基前期修士的实力。
炼制铁尸,成本更高,时间更长。
同样,控制铁尸的难度也更高。
唯有筑基修士,依仗筑基神识,以控尸铃为引,才能较为稳定地控制铁尸。
炼气期的尸修,神识不够,控制铁尸的时间一长,就容易使铁尸失控,从而引起反噬。
所以张全才会想着要祭铃,通过借神念,增强控尸的稳定性。
墨画打开铁棺。
一具肤色黑青,铁面獠牙的铁尸,就闭着眼,躺在棺中。
身上有浓郁的尸气,血肉之中,流淌着阴绿色的尸毒。
白子胜手握长枪,枪尖点着铁尸的额头,以防铁尸失控暴起,伤到墨画。
白子曦手中也握着一柄金色长剑,站在墨画身边。
墨画以匕首,割开铁尸的上衣,露出它铁青色,阴森森的胸膛。
胸口的表皮,什么都没有。
但墨画却眼睛一亮。
他确确实实,感知到了绝阵的气息。
墨画以匕首,在铁尸的胸口,划了几刀,但铁尸皮肤坚硬,连一道划痕都没留下。
墨画叹了口气,只能将匕首递给白子胜,道:
“师兄,靠你了。”
白子胜接过匕首,道:
“你离远点。”
墨画老老实实地退开了几丈。
白子胜便催动功法,以金色灵力,包裹匕首,小心翼翼地割在铁尸的胸口,将铁尸胸膛的表皮剥去。
表皮下面,血肉森绿,尸毒氤氲。
而血肉之上,凝结着的,的的确确是一副血红色的,复杂而深奥的阵法!
“墨画,你来看看!”
白子胜喊道。
墨画便连忙跑过来,伸头打量起来。
打量片刻,墨画眼睛便亮了起来。
没错!
的确是行尸同类,但阵纹又略有不同的灵枢阵。
他连忙取出纸笔,先将阵纹简单记下。
可记着记着,墨画神色便有些不对。
他看了眼铁尸,沉声道:
“师兄,这铁尸,要失控了…”
白子胜一怔,“你怎么知道?”
墨画的目光有些深邃,“阵法在运转,有人在控制这具铁尸…‘失控’…”
白子胜闻言一惊,立马取出长枪,一枪将铁尸,定在了铁棺之中。
与此同时,铁尸陡然睁眼。
双目赤红,蕴含血腥与暴虐。
它的手臂前伸,铁爪锐长,淬着尸毒,身形僵直,拼命想站起身来。
但它的身子,被白子胜的长枪定死,一时无法挣脱。
而随着它的挣扎,铁尸胸口的血阵,也渐渐鲜明。
阵纹之间,似乎有血液流动,血液流动之际,声音渐渐响亮,如同一种奇特的脉搏声。
阵纹越红,铁尸暴虐的气息越重,挣扎的力道越大。
白子胜皱起了眉道:
“让开点,我制不住它了!”
白子曦莲步轻点,便身姿轻盈地退开了。
墨画也随即退后了几步。
不过几息时间,铁尸一声嘶吼,身上尸气翻涌,汹涌的力道传来,直接震开白子胜,也挣脱了长枪的束缚。
挣脱束缚的铁尸,神色狰狞,有着类似妖兽般低沉的嘶吼,但它并不嗜血,也没嗜杀。
它似乎知道,这间屋里的修士,它谁也杀不掉。
铁尸一个纵身,便欲破门而出。
一旦逃到外面,进了南岳城,它便可以饱餐一顿,吞噬血肉,恢复血气。
铁尸撞向房门,想脱身而出。
但周围蜘蛛网一般密集的阵纹一亮,几道灵力枷锁显现,直接捆住了铁尸,让其挣脱不得。
铁尸大怒,铁爪横撕,破坏了几道阵法,想挣脱开来。
没等它挣脱,白子胜的长枪,便已攻来。
白子曦的剑气,也燃着洁白的火焰,直取铁尸的头颅。
而墨画的几发火球,则精准地飞向铁尸两腿的关节。
厢房之内,阵法震荡,灵力四溢。
尽管布了隔音阵法,但这么大的动静,以及灵力的波动,还是传了出去。
院中严教习正与庄先生喝茶。
严教习闻声,面露疑惑道: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庄先生淡然笑道:
“无妨,小孩子玩闹罢了。”
严教习一怔,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
厢房之中,喧闹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渐渐平息了下去。
屋内的阵法,被墨画布得太过密集,一层又一层,盘丝洞一般,铁尸根本逃不出去。
而白子胜和白子曦的道法又极强。
还有墨画在一旁见缝插针地偷袭。
所以铁尸很快就被制住了。
白子胜的长枪,洞穿了铁尸的喉咙,将它定在地面。
可铁尸的四肢,仍旧不停歇地挣扎撕挠。
白子胜道:“小师弟,有没有办法,让它动不了?”
墨画盯着铁尸胸口的阵法,想了想道:
“将这阵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