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把手里东西往炕桌上一放,惊讶地问张援民,道:“大哥,能下地了?”
“能了!”张援民笑道:“这次比上次伤的轻,再一个,我又不是第一次让黑瞎子挠,现在都有经验了。”
听他这么一说,赵军和李宝玉都乐了,跟着进屋的杨玉凤瞪了张援民一眼,然后对赵军和李宝玉说:“兄弟,你们先坐着,嫂子给你们倒水去!”
“不用了。”赵军连忙叫住杨玉凤,道:“嫂子别忙活了,我俩坐一会儿就走,还得上班呢。”
说完,赵军打开挎兜子,从中掏出一沓钱来,对张援民和杨玉凤道:“我跟我大哥头一天拿棒棰,拿着俩二甲子,一苗灯台子,这仨拢共卖一百六十五,我俩一家一半。过天我俩跟宝玉一块儿拿着一苗六品叶、一苗四品叶,这俩卖了三千八百八…”
“多少?”张援民惊的差点从炕上蹦起来,满脸震惊地看着赵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千八百八!”赵军笑道:“四品叶一百八十块钱,六品叶卖了三千七。”
说到此处,他看了眼那震惊到不会说话的两口子,然后把钱递向杨玉凤,说:“这三千八百八,我们哥仨分,我大哥一共分着一千三百七十五块八毛三分,我给凑个整,给我大哥拿一千四。多的,嫂子你给他买点吃的,补补。”
“哎呀!这可不行!”杨玉凤一听,忙把钱往外推,道:“兄弟啊,我们都领你多少情了?哪还能要你这么多钱啊?你大哥也没出什么力啊,你要给,你给我们二百块钱就行。”
“呵呵…”赵军闻言一笑,道:“我们家没那个规矩,打我爷那辈开始,跟兄弟们上山,不管谁出力多少,都一样分!”
“嫂子你快拿着吧。”李宝玉在旁附和道:“我哥哥给我都是这么分的。”
“嗯呐。”赵军一手给杨玉凤递着钱,一手指着李宝玉,道:“宝玉都分着了,这是我大哥那份。”
说到此处,见杨玉凤还是不愿意接钱,赵军笑道:“嫂子,你要不拿着,我可给我大哥啦。”
一听这话,杨玉凤上前一步,伸出双手接过钱,笑道:“兄弟你要这么说,我就拿着了。”
这时,坐在炕上的张援民斜愣了杨玉凤一眼,然后对赵军说:“兄弟,大哥知道你对我们够意思,你就记住了,这辈子你大哥不带对不起你的。”
“嗯,这我信。”赵军笑着应了一句,然后把拿来的东西一推,问道:“铃铛呢?”
“她今天值日,一早就走了。”张援民看着赵军推过来的东西,皱眉道:“兄弟,你来给大哥钱,咋还拿东西呢?”
“昨天去岭南了,给孩子买点吃的、喝的。”
“啊?这是喝的啊?”张援民看着那易拉罐,一脸地惊讶。
赵军从中拿出一罐,没有打开,只告诉了张援民和杨玉凤拉拉环的方法,还特意叮嘱他们,这易拉罐得小心存放,不能被尖锐的东西扎到。
毕竟,张援民这脑袋比赵有财厉害多了,再想出点别的花样,可就热闹了。
就在这时,杨玉凤突然对赵军说:“兄弟,今天早晨三点来钟,铃铛闹肚子,我起来领她出去上厕所。我娘俩一出院子,就看见张来宝牵俩黑瞎崽子从我家门口过去。他一边走,还一边嘟囔,我也没听清楚,但好像他是提你名了。”
赵军闻言一笑,看向张援民道:“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恨我?”
“那肯定的。”张援民笑道:“就他爸跟我老叔之间的那过节,他就恨你,这小子心眼儿不好。”
“你看咱大哥。”赵军一指张援民,对李宝玉道:“看得多明白!”
“那是!”一听赵军夸自己,张援民身后仿佛竖起了一根无形的尾巴,直冲天际。然后,又对赵军说道:“兄弟,你大哥不出茅庐,就知天下三分呐!”
“呵呵…”赵军没大听懂,只知道他是吹牛皮,就只呵呵一笑。
却没想到,有人捧张援民。
李宝玉从炕沿边站起来,凑到张援民身前,笑道:“张大哥,你要能想出招,把他那两个小黑瞎崽子的胆逗扯来,我就上表请我哥哥拜你为军师!”
李宝玉此言一出,张援民眼睛一亮,欣喜地反问道:“此话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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