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娟看着炕里,你一口、我一口,有谦有让喝着易拉罐的小姐俩,再看看一脸笑容的王美兰,她端起王美兰给她倒的健力宝,小抿一口。
嗯,真好喝!
“妹子!”王美兰往炕沿边一坐,对周淑娟说:“解臣跟我儿子他们上山去了,他们可能得回来晚,中午咱们对付一口。上车饺子下车面,姐就给你煮口面条。等晚上的,姐给安排顿好的。”
“姐,不用麻烦了。”周淑娟闻言忙道:“我看看,下午我就回去了。”
“回去什么?”王美兰一摆手,道:“明天礼拜天,你也不上班,好不容易来的,必须得住一宿。”
“这......多不方便呐。”周淑娟想起来,来的时候在马车上,江刘氏提起王美兰和赵军这母子俩,那是赞不绝口。
可当提起赵军他爹的时候,江刘氏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了一句:“有财那人......不好说呀。”
周淑娟脑补了一下,在她的想象里,赵有财应该屯大爷那种人,一天不干正事啥的,老江太太应该是看在赵军、王美兰的面子上,才没揭赵有财的底。
“那有啥不方便的?”王美兰指了指炕里,道:“晚上咱(本章未完!)
姐俩,跟俩闺女在这炕上睡,让你姐夫跟俩小子让西屋睡去,就这么定了!”
说完,王美兰起身,到外屋端着一个大盆回来,拿去盆上的盖帘,只见里面全是剁块的鸡肉。
王美兰把这展示给周淑娟看,并道:“晚上姐给你炖小鸡吃,这里还有个小野鸡呢,咱拿榛蘑一炖,得老香了。”
说完,王美兰把盖帘盖了回去,又对周淑娟说:“我家赵军上山了,孩子回来的时候,还能打回东西来,明天你走的时候,姐再给你拿点肉。”
王美兰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中满是自信,就像赵有财早晨吃饭时候说的,听王美兰这话,就好像那大山都是她家后园子似的,她想薅啥就薅啥,她想宰啥就宰啥。
还由不得周淑娟不信,就听外面传来了“吱呀、吱啊”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周淑娟一怔,疑惑地问王美兰:“姐,你听见刚才那动静了么?”
“听见了。”王美兰点头应道。
周淑娟看着王美兰,问道:“那是不是狍子啊?”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周淑娟,机缘巧合地见过一次活狍子,要不然她也不知道狍子叫是什么动静。
听王美兰答应,周淑娟感觉有些惊奇,这屯子里咋能进来狍子呢?
周淑娟刚要再问,就见王美兰笑道:“妹子,那狍子是姐家养的。”
“啥?”周淑娟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王美兰,问道:“嫂子,你家养狍子?”
“啊!我儿子搁山上抓的。”王美兰往窗外一指,道:“就搁那儿仓房里关着呢。”
周淑娟下意识地往窗外看了一眼,又听王美兰道:“两次抓了仨,今天又抓去了,凑够四个,好给他姐夫送去。
周淑娟:“......”
见周淑娟愣神,王美兰笑道:“妹子,你歇一会儿,一会儿姐领你看看去,那狍子还挺有意思呢。一吓唬它,它就露白屁股。”
“姐!”周淑娟忽然抬头,对王美兰道:“姐,咱现在就去吧。”
“啊?”这回反倒是轮到王美兰惊讶了,她没想到周淑娟竟然对狍子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就在王美兰招待周淑娟的时候,赵军他们也来在了86林班下面,把车停在道旁,赵军、张援民、解臣下车往左右观望。
南边就是邢三昨天说的山场,山主岗自西向东,主岗两边全是岗腿子、岗叉子,这些就像一个鸡爪一样,所以跑山人又称其为鸡爪子岗。
这样的地方,山势较缓,适合打狗围,但赵军等人今天没领狗来。
而北边的山场,山势偏陡,这样的山场适合打溜围、打仗围,反而不适合打狗围。
赵军往左右瞅了瞅,先往南边一指,跟张援民和解臣说:“咱先上这边,把捉脚下上,然后溜溜山,看看什么样。要是山牲口多,咱们明天带狗来。”
现在赵军家里,受伤较轻的几条狗都已经没事了,打围都不成问题。
这刚入秋,正是锻炼狗的时候,必须让夏天没怎么上山的猎狗跑开了、锻炼足了。
只有这样,等到九月末、十月初,遍地响叶的时候,见到大仗,狗帮才不疏战阵。
张援民和解臣,完全是赵军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听了赵军的话,二人从车箱上拽下一麻袋,里面装的全是用易拉罐、铁皮罐头盒做成的捉脚。
三人上山,抓着山岗而行,在岗夲儿篓头下面,赵军把所有的捉脚都安排上了。
布置好捉脚以后,已经十点多钟了,三人翻山过岗,沿着岗岔子往下走。
眼瞅着离山下运柴道还有三百米左右,赵军隐约听见响声,他抬头一看,就见一帮野猪正在道北上坡上奔跑。
此时半自动枪在赵军背上,赵军知道等自己摘下枪来,这伙野猪必(本章未完!)
没进林间不见踪影,于是他没有去摘枪,而是看着那些野猪消失在林子里。
这时,张援民和解臣已双双把枪摘下,张援民问赵军道:“兄弟,这咋办啊?”
“没事儿。”赵军笑着一仰头,道:“跑不了它们。”
说完,赵军背枪向坡下走去,而张援民和解臣好似比他更紧张,双双端着枪亦步亦趋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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