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军、张援民齐齐回头,一起疑惑地看着姜伟丰,赵军问道:「咋了,姜哥?你炸呼啥呢?咱赶紧走吧。」
「来,来!」姜伟丰冲二人招手,道:「俩兄弟,你俩过来。」
赵军、张援民都满脸诧异地走到姜伟丰面前,就听姜伟丰说:「那野猪,让我姐夫自己撵去吧,咱仨码着脚溜子,撵这帮狍子去呗?」
「啊?」张援民故作惊讶道:「姜哥,那不行吧?我陈哥自己个儿能行吗?」
「那有啥不 行的?」姜伟丰道:「他打完了就扔那儿呗,等明天咱开车来拉,就完了呗。」
说着,姜伟丰往狍子脚印延伸的方向一指,道:「这咱不还能逗扯俩狍子么?」「啊!」赵军、张援民齐齐点了点头,不过赵军随即又摇头,说:「姜哥,那我陈哥不得生气呀?」
「那生啥气呀?」姜伟丰没有枪,他想打狍子,他得指着赵军和张援民。
于是,姜伟丰还劝赵军说:「他要撵不上那野猪,咱们去了也是白扯。所以要我说呀,那野猪让他自己打去吧。咱哥仁儿码着脚溜子,整一个、两个狍子都行啊。」
「倒是这么回事儿。」赵军想了想,才说:「那我陈哥要激恼咋整啊?」
「他激恼啥呀?」姜伟丰皱着眉头、咧着嘴,满不在乎地道:「他激恼也找不着你们让他冲我来,我是他小舅子,他还能把我咋的?」
赵军就等姜伟丰这句话呢,姜伟丰此言一出赵军当即笑道:「那行,姜哥,我们哥俩听你的。」
「哎!」姜伟丰脸上露出笑模样,笑道:「这就对了。」
说着,姜伟丰往那边一比划,招呼赵军、张援民道:「走!」
三人码着狍子脚溜子一路徘坡而行,相比抓岗梁子走,徘坡而行要费劲得多。但没办法,得掐踪啊。
就这样,三人走出四五百米,眼看着狍子脚溜子顺着岗岔子往下头扎,姜伟丰冲赵军、张援民一招手时,就听赵军「唉呀」一声。
「咋的了?」姜伟丰紧忙回头询问。
「姜哥啊!」赵军道:「我才想起来,干粮都搁咱这儿呢,我陈哥手里啥吃的没有,那能行吗?」
「可不咋的!」张援民溜缝道:「这都几点了?我陈哥一会儿不得饿呀?」姜伟丰闻言眉头一皱,心想:「我都有点饿了。」
这四个人从家出来到现在,搁山里折腾三个多小时了,多多少少有点饥饿感。可姜伟丰却有些犯难,道:「那咋整啊?咱上哪儿找他去呀?」
赵军往身后一指,道:「要我说啊,咱先回去,把干粮拿出来点儿,给他挂树上。完事儿,咱们再往这边来撵这帮狍子。那样我陈哥要回来找咱们,他也能看着干粮。」
姜伟丰一听就明白了,赵军的意思是三人往回返,到他们之前发现狍子踪的地方,给陈学义留下来一些干粮。
可那一来一回,徘坡二里多地,姜伟丰不愿意走啊!
「不用啊!」姜伟丰往下一甩手,道:「这帮狍子不刚过去么?咱先撵狍子,打着狍子,咱再回来!」
姜伟丰说完,却见赵军面露难色,问道:「那能行吗?」「能行!」姜伟丰大声道:「听我的,走!」
说完,姜伟丰大步往下走去。
「哎,好嘞!」赵军乐呵地与张援民跟上。
与此同时,陈学义追着野猪下沟塘子,上对面山岗。这山坡陡,陈学义能看见野猪在上头,他端枪就打!一连三枪,没打着野猪,却惊的野猪嗷嗷地蹽。
这都看着猪影了,陈学义岂有不追之理?
只不过在继续追猪之前,陈学义回身看了一眼,一瞅不见赵军身影,陈学义不禁摇头道:「小嘎兜子就是不行。」
说完,陈学义继续往山上爬。可他却是忘了,野猪前腿断了,下坡不易,却不影响它上山。
野猪也不傻,它快到岗尖子时,顺着一岗岔子又往东北高山上顶。就这样,野猪步步奔高山,步步奔大岗。
陈学义这一撵,就是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陈学义也不是一直走,他是走走停停、走走停停。此时陈学义再也看不着野猪的影了,他也感觉自己饿了。
手掐着 烟的陈学义看了看表,都特么一点半了,再摸摸自己干瘪的挎兜子,不禁暗暗叫苦。
而此时,距陈学义直线距离十五六里以外,赵军、张援民和姜伟丰,仨人正围着火堆啃烤发糕呢。
赵军咬了一口发糕,又使手捏起一根咸菜条,抬头张嘴把咸菜条送进嘴里。他一边嚼着,一边打量着姜伟丰。
姜伟丰正慢慢地嚼着干粮,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火堆,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在琢磨事儿呢。
「姜哥。」赵军咽下嘴里的食物,小声唤了姜伟丰一句。「嗯?」姜伟丰一怔,看向赵军问道:「咋了,兄弟?」
赵军指了一下不远处那已经开完膛的大狍子,对姜伟丰说:「姜哥,狍子也磕下来了,咱是不是得找我陈哥去了。」
姜伟丰闻言,不禁转头看向远处大山。他也想找陈学义,可上哪儿找去呀?
之前姜伟丰听赵军说眼看着狍子就过去,他就以为那俩狍子没跑多远。可这一跟,就跟出来俩小时。
虽说打死了狍子,但此时再想找陈学义,可就难了。
姜伟丰也想过先按原路返回去,再码着陈学义脚印跟。可这样做且不说能不能找到人,就算是找到人,估计都得半夜了。
无奈之下,姜伟丰只能硬着头皮道:「不用,一会儿咱顺这儿下去,往南边一兜,咱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