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军、马玲、王翠花齐齐一怔,离马洋最近的马玲更是给了他一杵子,问道:“咋的?那你种地呀?”
“我不种地!”马洋嚷道:“我念书,我考出去!我上大学!”
“考你奶奶个孙子!”王翠花实在受不了,起身就要动手,但却被赵军、马玲拉住,但见王翠花指着马洋喝道:“你特么都考倒第一了,你要能考上大学,那还叫大学吗?”
马洋把头一扭,却是一脸的不服,赵军看着就为这孩子担心,他记得自己老丈人打孩子的时候,好像喜欢用三角带抽。
在安抚住王翠花后,赵军向马玲母女俩道别,在王翠花、马玲的相送下,赵军离开马家往自己家走去。
赵军走后,王翠花进屋剔肉,虽然生了一肚子气,但赵军拿来的狍子大腿得赶紧收拾了。
就在这时,马玲蹿进马洋屋里,看着那抱膀靠在炕柜上生气的马洋,道:“你是不虎啊?人家赵军说给你安排工作,你还这个、那个的!”
“我才不虎呢!”马洋不忿地瞪着马玲,道:“我要用他给我安排工作,那以后他打你,我还能揍他了么?”
马玲:“…”
此时的赵军快到家了,离着还有百十来米,就看自家院子上空烟雾缭绕。
不用想,肯定是家里又忙活起来了!
果然,赵军一进院就看见一帮人忙忙活活的。
此时地上使砖围了个大四方,里面是烧着的苞米瓤子。两边有支架,支架上支着撑狍子的撑架。
按张援民说的,这撑架一头是井轱辘把做的,握着就能摇。摇起来省力,还特别顺手。
眼下张援民就在摇狍子,生前五十斤的狍子,开膛放血、剥皮斩首,剩下连一半儿都没有。
但王美兰说了,把俩小狍子都烤了,晚上一屋桌上放一个。
除此之外,王美兰还从那大狍子的腰盘上剔肉,让王强穿成串烤。
至于解臣也没闲着,三只狍子出六个腰子,切成片也穿串烤。
见赵军回来,张援民忙招呼他道:“兄弟,你可回来啦,赶紧替我一会儿。”
俩小狍子虽然不大,但此时加一起也有四十斤,被一左一右撑在架上,张援民一个人转,转得时间长了,难免感觉胳膊发酸。
赵军过去接替张援民,然后问道:“大哥,她们搁屋忙活啥呢?”
“整菜呢。”张援民笑道:“我老婶儿说,吃烤肉干吧,得多整点素菜。”
赵军闻言一笑,转向解臣问道:“打电话都告诉好了呗?让人给我解大哥捎信儿。”
“唉!”被赵军一问,解臣就叹气道:“让我大哥给我一顿骂。”
“嗯?”赵军一愣,道:“咋的?我解大哥接的电话啊?”
“嗯呐!”解臣撇嘴道:“昨天说今天晌午到家,我大哥、我大嫂干等我们不回去,我大嫂子就急眼了,让我大哥出来打电话,正赶上我往过打,我大哥接起来就给我骂了!”
解臣那叫一个委屈呀,哪是他不想回家啊,是他妈不干呐!
听解臣如此说,赵军和王强相视一笑。就在这时,张援民在旁边忽然灵光乍现,上前一步对赵军说:“兄弟!”
“咋的了,大哥?”赵军转头问道。
张援民冲赵军一笑,道:“我有一条妙计呀。”
“啊?”赵军都懵了,这又没搁山里,也不是打围,你又哪儿冒出来的妙计啊?
不等赵军反应,张援民就道:“兄弟,我寻思啥呢。就咱今天整回来那狍子,咱老舅去看了,说有仨都揣崽子了。”
“哎呦!”赵军闻言看向王强,见王强冲自己点头,赵军又看向了张援民。
张援民往赵军家房后一指,道:“兄弟,咱家后院不是还有仨么,咱把这六个揣崽子的凑到一起,咱给它催生。”
“啥?”张援民此言一出,不光是赵军,就连王强、解臣也都惊讶万分。
“大哥!”赵军皱眉看着张援民,道:“我知道你会的多,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哈哈哈…”被赵军夸奖,张援民得意的一笑,可却听赵军问他:“大哥,你催生是按摩呀,还是喂药啊?”
“不是!”张援民一摆手,道:“说啥呢,兄弟,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啥意思?”赵军又问一句,便听张援民道:“我爹以前跟我说过,这天头儿要暖(nǎo)和(huan),那狍子就早下崽子。”
“啊!”赵军点头,道:“我老张大爷说的对呀,但这眼瞅着下雪了,再暖和能暖和到哪儿去?”
“你听我说啊,兄弟!”张援民笑着比划道:“我寻思啥呢,咱给它温度整上去就行了呗。咱林场后勤不不有那大塑料布吗?
咱整回来给我家棚子扣严实儿的,完了呢我搁里头把地抛开,盘它个地火龙。咱在外头搁东头添柴火,热乎气搁地底走一圈,从西头大烟囱出去,这不就暖和了么?”
刚才听张援民的话,大伙只以为他是逗壳子,此时听完他的计划,赵军、王强、解臣都是一愣。
“哎呀!”王强看着张援民道:“爷们儿,别说哈,你这么整还真行呢!”
“哈哈哈哈!”张援民哈哈一笑,道:“这么整,顶天也就三五个月,狍崽子就能落地。完了咱下回逮着公狍子留着,问那个老兽医呀,要点儿驴马配骡子那个药。给这公狍子喂上,它好有劲儿,跟那帮母狍子咔咔就接着生。”
张援民一席话,听得赵军三人目瞪口呆。
张援民心里美滋滋的,继续说道:“一只狍子拿永兴卖,那叫多少钱呐?咱这么整,发了不是?”
“哎呀!”听张援民此言,解臣在心底粗略一算,当即转头对赵军道:“军哥,咱就这么干吧!”
“真行哈!”王强也凑过来,对赵军说:“大外甥,到时候让老舅也凑一股。”
赵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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