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张援民连连摆手,道:“大叔,你把枪给我背着就行。完了呢,我们杀完黑瞎子,拖回来你老看,要是熊瞎子身上着枪了,我们就给你算股。”
“啊,这倒行…”邢三说着,也看向了解忠。
解忠咔吧两下眼睛,对张援民道:“兄弟,你可不能瞎整啊!”
“放心吧,大哥!”张援民笑道:“你今天也看着兄弟的本事了吧?”
张援民这么一说,解忠、邢三都不吱声了。该说不说的,张援民今天这一出确实震住了二人。
张援民感觉火候到了,笑道:“大叔、大哥,我办事儿,你们就放心吧,手拿把掐的!”
张援民此言一出,也不知道是为啥,邢三、解忠都打心底里觉得这人非常可靠。
而就在此时,张援民忽然开口轻吟:“手拿把掐稳能赢,动脑从来少险情。足智多谋常取胜…足智多谋常取胜…”
短暂的一个卡顿,张援民回手往自己胸口一拍,大声道:“看我援民行不行?”
“好!”
“啪啪啪…”
张援民话音落下时,蒋金友、马晓光齐齐鼓掌,解忠、邢三虽然听不懂,但气氛感染之下,二人也抬手跟着拍了几下。
第二天一早,都快到五点钟了,赵军才从炕上爬起来。他穿好衣服下地一撂窗帘,发现外面飘着雪花。
赵军紧忙带上帽子、手套从房间里出来,这时王美兰正在往锅里装馒头呢。
“妈呀,扫雪咋不招呼我呢?”赵军对王美兰道,他起来才发现解臣已经不在了,不用问那肯定是扫雪去了。想必此时赵有财也在外头干活呢,而他们都扫雪,自己却在睡觉,这让赵军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招呼你干啥?”王美兰道:“小臣说你睡呼呼的,说你是昨天开一天车累了,我们就没招呼你。”
说到此处,王美兰忽然想起一事,道:“儿呀,解臣给你江奶家扫雪去了,完了咱家那当院、外头啊,就让你爸他们干去吧。你上你张大哥家,他不在家扔你嫂子和铃铛她们娘俩,你过去给她们那雪扫喽。”
“哎!”赵军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当他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家院里的雪都扫净了。
等他扛上铁锹、扫帚出到院外时,只见赵有财、李大勇、李宝玉、李如海四人都在扫雪。
“叔!”赵军笑着向李大勇打声招呼,然后喊李宝玉跟自己一去给张援民家扫雪。
可俩人刚要走,却见过来一架爬犁。老牛在前拉爬犁,而在爬犁后还跟着一头驴。
“呀!大哥!”李大勇见状,把手中柳树条子扎成的大扫帚一拄,对赵有财道:“大舌头给驴送回来了!”
当初赵有财率屠牛,王美兰不但赔人家牛钱,还把自家的驴暂借给张利福拉爬犁。然后还派遣李如海,帮着张利福买了一头老牛。
按理说新牛到手以后,张利福就应该把驴给送回来。可这都已经是第四天了,张利福才来送驴。
但这并非是张利福不讲究,而是因为这头驴不会拉磨,张利福帮着王美兰训驴拉磨来着。
训练好后,张利福早早地就把驴给送回来了。
一看张利福来了,几人连忙上前与其打招呼。此时赵有财招呼张利福进屋,但张利福硬推脱有事,在将驴缰绳交给赵有财后,张利福转头对赵军说:“大侄儿,我知道有一大帮猪…”
“不是?”旁边的赵有财一听此言,瞬间就怒了,当即冲张利福道:“你特么是不是我兄弟呀?你特么知道哪儿有猪,你咋不告诉我呢?”
“二哥!”张利福笑道:“你不得上班吗?”
赵有财咔吧下眼睛,语气顿时就弱了下来,问道:“多大一帮猪啊?”
“得有三十来头!”张利福比划道:“乌压压一大帮啊,就是…”
当张利福说那帮猪得有三十多头时,赵军、赵有财、李大勇、李宝玉、李如海的眼睛都亮了。只不过前四人是琢磨杀猪,而那李如海却琢磨这是多大一笔生意,自己能从中抽多少利呢。
五个人一惦记钱,就忽略了张利福说到最后的“就是”俩字。
“在哪儿啊,张哥?”李大勇抢先替赵有财问了一句,而张利福眼睛一眯说道:“搁大杀岗。”
张利福此言一出,一股寒风吹过,雪花、雪面飞卷,众人脸上一阵冰凉。但比之冬雪之寒,众人更觉脊背发凉,脖子后麻酥酥的。
当初赵军在岭西桥头村做客时,曾听黄贵的妹夫姜伟丰说他们那边有一处山场山牲口特别多,但很少有人去打围。
至于原因,姜伟丰说那片山馋。而山馋,对于跑山人而言,说的是那处山场好出人命。
这样的山场,在永安这边也有一处。73年的时候,那几晌山林被划为伐区,但开工四天就各种意外频发,造成三死一伤。
从那时起,那片山场就有了各种传说,别说采伐了,就连采山货的也不敢去那一片儿。
一直到赵军重生,那片林子也没被动过,竟然成了永安的最后一片原始森林。
而永安林区的这条大杀岗,和岭南的大青沟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曾是岛牲口残害我同胞的地方。
以前老人们说的杀大沟,就是岛牲口把我同胞成村地赶至一处,然后进行残害。那山林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着血与泪。
“那我不去了,张叔。”赵军一听就摇头,偌大个永安林区,哪里没有山牲口,干啥非得去那儿啊。
而一听在大杀岗,赵有财也打了退堂鼓,只问张利福道:“你跑那儿干啥去呀?我不告诉过你,不能往那儿去吗?”
“唉呀,大哥呀!”张利福道:“可别提了,昨天我下套子走抹搭山了。后来走那里头,我才反应过来,那给我吓的!”
“张叔!”李宝玉在旁接茬道:“你都吓够呛,完了你让我哥哥去。”
不怪李宝玉挑理,你都害怕,还让我们去。
“不是啊!”张利福闻言脸色一变,忙道:“这孩子说啥呢?我是啥意思呢?那么大一帮猪,在那一片儿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呐,等它们离开那块儿,咱再掐踪磕它们呗。”
张利福这么说,倒也合情合理。野猪可不冬眠,冬天也得吃东西。它们到一个地方,把这一片山场上被雪盖住的莝草、核桃、橡子,尽可能地划拉干净以后,还会继续换地方。
而这么大一帮猪,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至此国庆佳节,祝我祖国繁荣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