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林苏道:“这里面是点米和面,我娘让我们送过来…”
“夫人…夫人还好吗?”小雪嘴唇轻轻哆嗦。
林苏笑了:“我娘好得很,动不动就在家里祭拜祖先,感谢祖先保佑,我说小雪,你回去后,可得劝着她点,拜祖宗这事儿啊,初一十五地干干就得了,老是祭拜,谁受得了啊?”
一番话,轻松俏皮,但传递了一点关键信息。林家一切都好,已经度过难关。
小雪心头大浪翻滚,如在梦中。
跟小雪先别时,林苏看到了墙角的一袋葶米,顺手提了起来:“小雪,这袋葶米送给我哈…”
小雪吓了一跳:“公子,这是葶米,可吃不得。”
“我知道它吃不得啊…”林苏轻松一笑:“但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它能不能…喝呢?走人!再见!”
葶米甩上肩头,林苏大步而去。
一路回程,没有任何异常,也就一个林佳良,满心不解。
“三弟,你背这葶米做什么?这玩意儿吃不得,喂猪喂狗都不行,也就是当肥料的命,而且当肥料还比不上猪牛粪。”
林苏直言相告:我打算进行一个尝试,看这葶米能不能做酒。
在封建社会做酒,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原材料就是个大问题。
老百姓吃糠咽野菜的,哪有那么多的粮食供伱做酒?你一杯酒下去,可能就意味着一个寻常百姓饿死,你亏心不亏心?大宋之后的历朝历代,都对酒坊进行管控,也是意识到做酒存在与民争食的缺陷。
所以,林苏并不愿意用稻谷这些主食做酒。
但葶米就完全不一样了。
葶米没啥食用价值,他用这东西做酒,不存在跟百姓争粮。
一方面做出好酒,发财致富。
另一方面,还为江滩百姓找一条生财之道,岂不两全其美?没准诸圣有感于他的大善行,直接将文坛、文山、文心啥的全赐给他了,那不哈哈哈哈吗?
他说得轻松,林佳良却是心头震颤。
真的行吗?
这条路,不是文路,而是百姓的生路。
百姓无依,百姓悲苦,多少文人用充满感情的语调去描绘,但又有几人真的关注民生?
三弟,却真真切切地关注了!
而且还亲力亲为地去做!
“三弟,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为兄是真的懂了!”林佳良道:“有朝一日,我若为官,必定不负十方百姓!”
林苏的手压在他的肩头:“好,哪一天,我让你当个大官。”
林佳良两眼放光了:“那你首先得当更大的官,三弟呀,你有这个认识就很好,回去之后,闭门读书,专心科举…”
林苏一巴掌扇在自己嘴上:“算我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