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写过?那是绝顶好词,足以流传千古的绝世好词…”小九兴奋了。
“我有点…不信!”
小九一弹而起:“看看…”
她的手伸出,一张纸飘向绿衣,绿衣一把抓住,只看一眼,她的眼睛突然大亮…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幕,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绝妙文字?世间如何会有这样的人?诗绝世,词亦绝世…
绿衣完全沉迷,她是乐道中人,对诗有感,对词更加有感,为什么?因为词原本就是为唱而生,一首绝世好词落在乐道中人手中,实在比一个绝美娇娘落在s棍手中更加有感…
“怎么样?他是不是对我与众不同?”
绿衣目光艰难地从这首词中脱离:“词作绝对是举世无双,但…跟你有什么关系?说这词是给他逝世的父亲写的我都信,但说是给你写的,你把我打得冰冷,我都不信。”
小九手一伸,又是一张纸,恶狠狠地道:“这首呢?这首你要敢说不是为我写的,我现在就停你的药…”
绿衣拿起她的纸…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别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高水阔知何处?”
绿衣轻轻吟诵,完全痴了…
良久良久,她轻轻叹息:“你赢了!这的确是首相思之词…”
后面半句话她没说出来,虽然是相思,但思的是谁呢?
也未必只有你吧?
不过,这个时候何必跟她死扛?小妖女都要停她的药了…
小九终于赢了,开心地挺起胸膛。
绿衣眼珠轻轻地转:“想不想合作?我来给这两首词谱个曲,等他回来,咱们唱给他听…”
“我不会唱歌…”
“我唱,你跳舞…”
“好呀好呀…”
两女全都开心了,外面的陈姐和小雪面面相觑,里面两女的争端她们如何不知道?她们还担心两人闹矛盾,现在倒好,她们搞合作了。
“陈姐,我突然想说一句话…”
“啥?”
小雪叹口气:“那个道人算的卦好准啊…”
陈姐横她一眼:“你真的看到当时公子肩头的那点红色,是桃花瓣?”
“就是桃花瓣,虽然公子手快,一下子捏成一团,但我都闻着桃花香了…”
林苏和林佳良已经到了金线之外,一道金线,将全城分为两个部分,线外,世俗之地,线内,圣道禁地。
跨过金线,他才真正脱离了世俗高官的魔爪,步入神圣的文道殿堂。
林苏回头看了一眼,遥远的知州府在晨雾之中若隐若现,秦放翁,咱们来日方长!
两兄弟同时踏入金线。
跨过金线,外面的喧嚣,陡然完全静音,他回头一看,身后的街道已经变了模样,不是在他身后,而是在他脚下。
他宛若站在云层,俯视天下众生。
踏过登云线,就意味着他与普通大众有了区别,文道之伟力,时时都在强调着一个基本观点,那就是,文道,才是天下正宗。
也正因为这些强化,才让文道中人一路骄傲,一路自豪…
前面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
周良成、赵吉、林苏熟悉的四大解元,全都睁着大眼睛盯着他。
“赵吉,周良成…”林苏哈哈一笑:“咱们又见面了。”
两人脸色同时改变,如同突然之间被一把尖矛直捅p眼心…
“周兄、杜兄…”林苏跟四个解元热情打招呼。
四个解元如同r了狗,直接回避。
林苏皱起了眉头:“各位何故如此啊?咱们不打不相识,男子汉大丈该当心胸宽广,将来咱们还是同年…”
所有人全都回避。
除了一人!
这人清瘦修长,脸上满是鄙视:“林家破落户三公子,号称‘文坛搅屎棍’,现在看来,果然没错,众位仁兄如避瘟疫啊。”
一听到这句恶意满满的话,林苏满脸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你是?”
“李叶舟!”
三个字一出,旁边之人大多数眼有异彩。
对于科考之人而言,李叶舟就是传奇!
怎么比喻呢?就是现代社会的学神啊,第一年考武大,不要!第二个考复旦,不去,没个清华老子不陪你玩…
你说一群普通高考学子,面对这样的学神,是个什么感受?
林苏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连续两次中举而不受,一心只取‘会元’名的李四,李四兄,幸会!”
李叶舟愣住:“我并非排名第四…”
“你不是号称非会元不受吗?所以,你至少得科考四次,我帮你取个名字叫李四!当然,你能不能成功捍卫李四这个光荣称号,还取决于三年之后,你的表现如何。”
全场鸦雀无声。
什么意思?你断言李叶舟这次还是拿不到会元?你知不知道这话对他的刺激有多大?
李叶舟盯着他:“阁下此次科考,也是冲着会元而来?”
“敢问在场各位,谁又不想拿下会元?”
“那好…我就与你…”李叶舟话到此处,突然停下。
林苏盯着他:“李兄似乎想赌?要不,咱们今天来赌一个?”
赌?众人全都兴奋,不!也不是全兴奋,至少有几个人是闻赌而色变的,比如当日海宁跟他一场豪赌的二十一人(当时参赌23人,张秀文坛破了,另有一人精神崩了,没法儿参加本次会试),比如周良成、赵吉等6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