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孟清池就买了一袋小笼包过来,还有些烧麦和玉米馒头。
当然,少不了卢安爱吃的豆腐脑。
窝在煤炉旁吃完,两人就兴致勃勃地下到院子里堆雪人。
卢安负责滚雪球。
孟清池把雕刻眼睛、鼻子和嘴的活儿包圆了,还给雪人戴上了围巾。
干了半小时有多,干得全身热乎乎的,快乐得很。
孟清池准备了相机。
两人拍最后一张合照时,卢安不动声色地从后面搂抱住清池姐,她静了静,还是陪他完成了合影。
只是说:“这照片姐就不给你了。”
卢安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假装没听见,提着包就一溜烟跑去了大门,去火车站同李冬汇合。
手拿相机的孟清池跟到院门口,见背影飞奔一般消失在巷子尽头,她抬头望着还在飘雪的灰蒙蒙矮空,心绪难愁。
8:48,两人在车站相碰。
三天不见,李冬一下子憔悴了很多,似乎一下子从19岁过渡到了30岁。
卢安问:“吃东西了没?”
李冬摇头:“没胃口,吃不下。”
卢安拉他往外走,“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怎么样,得先把肚子填饱。”
李冬挣扎开来,哑着嗓子说:“兄弟,我真吃不下,我们赶趟上车吧,我想见我妈妈。”
卢安顿了顿,松开他,两人转身往候车室赶,挤最近去宝庆的火车。
不管有票没票,上了车再说。
一路上两人都比较沉默,都在听邻座的人吹牛外面的花花世界,说叨外边的小姐姑娘。
走出车站时,李冬突然抓住他胳膊问:“真的能没事吗?”
卢安拍拍他后背:“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你要信我,如果伱信不过我,我带你去见孟文杰,他你应该信得过。”
李冬嘴巴嗫嚅,嘴巴动了动,却紧张地说不出话,跟他去了人民医院附近的一家饭店。
此时孟文杰已经在等着了,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人。
替双方介绍一番,孟文杰就使眼色带着卢安去了外边大厅用餐,没掺和这事。
卢安知道文杰哥在做一种保护措施,以防万一将来东窗事发牵涉到自己。
见他盯着包厢方向,孟文杰给他吃一颗定心丸:“不会有什么事,李冬过来见见面,这只是一个形式。”
想着2000块钱也给了李冬,卢安点点头。
十多分钟后,李冬出来了,脸上恢复了几分神采,径直来到孟文杰跟前,鞠躬说:“谢谢你。”
孟文杰赶忙避开:“你和小安是同学朋友,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不要有什么顾虑,里面怎么说?”
李冬告诉两人:“要我下午去趟派出所。”
孟文杰心里跟明镜似地,朝卢安试示意一下,让他先离开,就走进了包间。
卢安说:“我们走吧,回贵妃巷。”
可能是才出了事,贵妃巷如今很是热闹,见李冬回来,巷子里很多人都停止了聊天,用一种怪怪地眼神来回扫描李冬。
李冬被看得烦躁,但都是邻里邻居,又不好发作,只得闷头进了8号门牌。
“二哥,你终于回来了哇!他们都说妈妈和大哥要被枪毙了哇!呜呜!额怎么办啊!呜呜.!”
李冬才进门,李二夏就痛哭流涕地抱着他手臂,伤心巴意了!
外面的卢安听得脸皮直抽抽,抬起的右脚收了回去,算了,先去叶润家吧。
有点不太巧,叶润家来了客人,粗粗一扫男的女的有10个之多,小小屋子里一时被挤得满满地。
“月姨。”
胡月正在厨房做饭,卢安到厨房门口打声招呼。
“诶,小安回来了,你先坐,马上吃饭。”
看到他,胡月整个人都充满了热情,还连忙让女儿给倒开水。
卢安回:“姨,你先忙,别管我,我吃了过来的。”
和胡月家长里短寒暄几句,卢安对角落里倒茶的叶润悄悄讲:“你刚才看到了没,月姨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亮晶晶的,八成是想我当她女婿。”
叶润白他一眼,气不过,又白他一眼,还是气不过,连倒好的开水都不给喝了,她自己双手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每次逗逗她就开心,卢安也不在意,自己取个杯子自己倒,还故意放了好几抓茶叶,把旁边的某人看得白眼都翻到额头上去了。
喝过茶,叶润把他叫到外边,偷偷地说:“屋里是我两个舅舅和小姨他们,上午到的。
晚上住不下,可以不可以安排一些人到你那里住?”
见她一脸忐忑的样子,卢安看得好笑,从包里掏出钥匙给她:“我的床你随便安排人睡,清池姐的床,我建议你和月姨睡。”
叶润明白他的意思,接过钥匙说好。
随后又问:“你今晚不到贵妃巷过夜?”
卢安说:“等会得去孟家,晚上答应了跟文杰哥喝酒的,就不回来了,明天早上从那边下县城回家。”
叶润关心问:“李冬没事吧?”
卢安说:“已经安排了,你不要为这事费心,有时间多去我屋子里帮着打扫打扫,年后看情况我可能会过来住几天。”
叶润回卧室拿出黄婷送的格子围巾,“你家在雪峰山下,这围巾刚好用上,黄婷的心意总算落到了实处。”
卢安提起袋子就走:“跟月姨说一声,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她。”
叶润送他到巷子口,随后去了李冬家,那李二夏还在一个劲哭嘞。
对于卢安的突然到来,李梦很开心,围绕他转了一圈,很是好好地打量了一番,只是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十分无语。
“清水在长市,你是怎么把她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