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租房,过去一直横在她心里,横在她和卢安之间。
即使都不曾主动提起,可都明白,这一步是检验两人感情的试金石。
到底是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还是引起猜忌,就全看卢安把自己放在哪个位置了?
黄婷过去设想过诸多种情况,卢安如果不主动提,她绝对不问。
如果卢安带她去了画室,那她会给相应的尊重,事后不会给他添堵。
这个添堵包括叶润。
在黄婷心里,从没把叶润当成敌人。或者说现在还没把叶润上升到情敌的程度。
卢安心里藏着的那个女人才是黄婷真正的心头大患,她甚至有想过:交好叶润,通过叶润找出那个女人是谁?
除了这个未知女人外,黄婷现在把一切精力集中在法学院陈麦身上。
自从上次两女锣对锣、鼓对鼓当面生了间隙后,陈麦一直不停让人占她和卢安的座位。两个月下来,弄起她现在在图书馆根本没固定的位置。
这一度让她快抑郁了。
可陈麦她本人始终不现身,黄婷只能不断猜测,不断怀疑,真真是有力都没地方使。
一个陈麦尚且如此难缠了,黄婷现在根本没心思去计较其她女人。
要不然再来一个钱麦、孙麦、李麦,那这恋爱还谈不谈了?
所以,郁闷过后,黄婷总结了经验教训,汇总到一起就是九字真言:忍,寻求一击必杀机会!
见母女俩期待地望向自己,一切尽在预料中的卢安很爽快地点了头。
菜上来了。
卢安没先动,热情地招呼沈冰吃。
沈冰是长辈,可也没真的倚老卖老。
察觉到这微妙情形,黄婷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于是拿起筷子先是给亲妈夹一筷子菜,接着给卢安夹一块肉,最后自己也夹一块,在她的努力推动下,三人有说有笑,桌上气氛一直保持不错。
除了一开始聊的话题是关于“画”外,后面沈冰很节制地不再往这方面提,反倒是跟卢安聊起了风土人情。
诶,这一聊嘛,沈冰发现卢安不愧是画家,见识之广,言语之精粹,比她还厉害,比她还强。
一顿饭下来,沈冰对卢安有了更新、更深、更全面的认识。
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刮目相看。
说实话,一开始,沈冰认为小卢之所以能吸引到女儿,全凭这张脸和那玄乎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某种特质。
而现在,她也不得不认可女儿的眼光了,就算抛出卢安这层画家身份,小卢也是一支潜力股。
有几个时刻,她甚至想到了19年前女儿刚出生时、八字先生给的批命,难道女儿的大富大贵应验在了小卢身上?
吃完饭,见沈冰一马当先要去买单,卢安快步追上,然后抢着买了单。
见卢安如此执着,几个来回后,沈冰没再坚持。
要是搁以前,她说好请小卢吃饭,那绝对不会让他结账的。
但如今么,知道他身家不菲,不在乎这点,沈冰在微笑中收了手。
出饭店,三人先是在南大校园里转了大半圈,美其名曰消食,实则是黄婷为了让卢安和妈妈有更多的相处机会,增加彼此的感情和认识。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教室公寓楼下,路上还碰见了陈维勇夫妻。
卢安迎面喊:“陈叔、阿姨,你们也下来散步了啊。”
陈维勇笑着颔首。
阿姨看了好几眼黄婷,笑着帮丈夫回答:“刚吃了晚餐,我和你叔吃得有点撑,就下来走走。”
由于有外人在,寒暄几句后,陈维勇夫妻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过了前方拐口,阿姨悄悄问:“和麦子比如何?”
出于对挚友的愧疚,陈维勇本欲不回答这样的问题。
但架不住妻子手肘不停捅啊捅啊,架不住妻子的各种小动作啊,他最后说了客观地感受:
“纯看外表的话,和麦子差不多,一眼分不出高下,各有千秋。”
接着他又补充一句:“不过黄婷面相更柔和。”
阿姨侧头问:“你什么意思?是说你们男人更爱这一款?”
陈维勇哭笑不得,怎么聊着聊着就上纲上线了咧,“难道你没发现吗,这黄婷和卢安走在一起,很般配,有夫妻相。
而且”
阿姨追问:“而且什么?”
陈维勇说:“没猜错的话,旁边那位应该是黄婷的父母,长相有8分像,三人之间似乎非常融洽,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对方认可了女儿和卢安的关系。”
话到这,陈维勇轻叹口气,道:“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要是麦子还没陷进去的话,你从旁边帮着劝劝。”
丈夫能说出这话,阿姨一点都不意外,但下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麦子你难道还不知道?她从小就傲气,做事有自己的底线,不会乱胡来。
倒是你女儿,一直在劝她动手,一直在煽风点火。”
陈维勇惊愕、蹙眉、不解.
好几种表情糅杂过后,他沉声问:“楚玲这是干什么?图什么?”
阿姨崴着手指说:“这卢安年纪轻轻就是画家,年纪轻轻就是千万富翁,关键是麦子自己也中意他,还有比这更合适的?”
陈维勇摇了摇头,闭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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