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卢安还没上到三楼,就从喇叭中听到了宿管阿姨的声音:
“322的卢安!322的卢安!楼下有人找.”
卢安充耳不闻,心想有本事你就喊,把喇叭喊烂,喊到天黑。
回到322,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些牲口们去哪了,卢安把盒饭放桌上,拉张凳子休息会。
只是屁股还没坐热,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唐平进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饭盒,显然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
还没等他开口,唐平就小声说:“卢哥,法学院的陈麦在楼下找你。”
“我听着呢,喇叭在喊。”卢安不以为意。
唐平劝他:“要不你下去趟吧,我感觉她急着找你有事。”
卢安靠着椅背,舒服地伸了伸懒腰:“才上来,不想动。”
唐平说:“陈麦让我给你传个话,5分钟之内要是没看到你人,她就要放大招了。”
卢安好奇:“放什么大招?”
唐平摇摇头:“不知道,她跟我说话时,右手一直在揉小腹。”
闻言,卢安瞬间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和唐平面面相觑。
好半晌,他问:“你确定没看错?”
唐平无比肯定地说:“确定,她怕我看不见,还特意拍了三下小腹。”
卢安问:“她这是什么意思?”
唐平憋笑坐下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过去3分钟了,要不你再等个2分钟看看,到时候陈麦肯定会给你答案。”
卢安揉揉眉心,“老唐,我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唐平摸摸后脑勺:“没有,真的没有,我要是想看笑话,就不这么早通知你了,肯定等过了5分钟再进来。”
说完这话,唐平自己都笑场了,接着提醒他,“卢哥,又过去半分钟了,就剩一分钟了。”
卢安头疼不已,他还真不能赌,以陈麦那荤腥不忌的性子,搞不好还真来狠的,当下站起身:“我书桌上有一盒饭,没吃的,你拿去吃了。”
唐平说:“卢哥,我吃过了。”
卢安往外走:“我知道你吃过了,但我知道你还能吃一盒。”
唐平送他到门口,“那我就不客气了,真吃了哈。”
“吃。”
来到楼下,卢安一见面就跟陈麦大眼瞪小眼,十来秒后,他服气了,“走吧,你想吃什么,自己带路。”
陈麦十分得意,转身往校外走,那神情,那走路姿势,活脱脱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
不,是母鸡。
算了,哪有这样的母鸡?还是公鸡吧!
这回没去浏阳蒸菜馆,选择了胖姐饭店,还要了201包厢。
见她一口气点了6个硬菜一个汤,驼子老板忍不住问:
“你们几个人?要不要等人来齐了再上菜?”
陈麦挥挥小手:“老板你现在上菜,就我们俩。”
驼子老板看眼生无可恋的卢安,蜡黄的脸上顿时挤满了褶皱笑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反正这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店里牵扯不清了。
等老板走后,卢安:“点这么多菜,你吃得完?”
陈麦强调:“20岁生日是人生大事,排场不能小,大财主你不会心疼这点钱了吧?”
卢安眼皮跳跳,干脆不跟她对视了,头枕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见状,陈麦凑头过来,谄笑着说:“别生气,要不你亲我一口,算是抵账了。”
卢安伸手把她的头推开,问:“你到底跟李梦苏说了什么?”
陈麦歪头瞅他,“你这么在乎李梦苏?”
卢安说:“她是我朋友。”
陈麦反问:“那李梦苏知不知道,你只想跟她做朋友?”
卢安没好气道:“她不像你,一直很矜持。”
陈麦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我怎么了?她是没本小姐漂亮,要是有我漂亮,估计早就你对下手了,哪还会轮到黄婷捡漏?”
卢安眯了眯眼:“我再说一次,黄婷是我女人。”
陈麦避开他那吃人的目光,倒杯茶喝:“好啦,我知道了,别说了,天天女人女人,才多大啊,就把人家搞成了女人。”
卢安脸一黑,就要发作。
陈麦及时说:“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欺负李梦苏了,她太弱鸡了,不值得本小姐再次出手。”
这时包厢门开了,老板送了几瓶啤酒,还有几个凉菜。
老板女儿跟在后面端着一个三鲜汤。
谈话被打断,两人中场歇了会。
直到后面6个菜上全,没人打扰了,陈麦才续上话题:“卢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不?”
卢安说:“好的可以问,差的别问。”
陈麦问:“什么叫好的?什么叫差的?”
卢安说:“你自己动脑子。”
陈麦问:“那你到底要上几个女人的床?这是好问题,还是差问题?”
卢安说:“差问题。”
陈麦哦一声,换个问题问:“孟清水和黄婷同在一张床上,你先和谁亲热?”
卢安咬着腮帮子,恶狠狠地道:“你别逼我对你动粗,我过去还没打过女人。”
陈麦眼睛一闪,再次换个问题:“那你觉得我和苏觅,谁更漂亮?”
卢安想也没想:“苏觅。”
陈麦不气馁,继续问:“那我和李悦比,谁更漂亮?”
卢安说:“你们漂不漂亮,关我毛事。”
陈麦盯着某处,若有所思地用眼神询问:男的也可以没毛?
卢安拿眼瞪她,“你不是老早就喊饿了么?吃你的饭。”
陈麦抿着下嘴唇说:“没毛应该是得了病,要不我陪你去大医院看看吧。”
望着眼前这张美到极致的脸蛋,卢安好想把它撕个稀巴烂,哪能这样气人的?
他拿过一瓶酒,咕咚咕咚喝两口,“你才有病,还病得不轻。”
陈麦松了一口气,捂着心口说:“没病就好,那应该是你们次数太多了,磨光了。”
话到这,她语重心长地劝告:“小炉子啊,现在整个南大都知道你和她睡过觉,她长着一张狐媚子脸,你还是要节制点,别年纪轻轻就垮了。”
卢安指着桌上的菜:“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抵在这里刷碗拖地。”
“别,我最怕干家务活了。”陈麦说着,果然闭嘴了,安心吃起了饭。
接下来20分钟,她没再说一句话,一个人在那里边喝边吃,很过瘾。
中间好几次找卢安干杯,卢安没跟她碰,直接喝。
这女人也不在意,跟着喝。
酒足饭饱之后,陈麦摸了摸肚子,忽然认真地对他说:“现在优秀的人都追求出国,去外面开阔眼界,学习西方先进的文化技术。
你有钱,还在西方名声那么大,要不跟我一起去德国吧。”
卢安顺嘴问:“我去德国干什么?”
陈麦说:“我帮你分析过,你最大的才华在油画领域,而欧洲,尤其是西欧,更是世界油画的中心。
你去外面见识见识新的东西,对你的创作思维会有新的启发,说不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话倒是不假,他前生就是旅居了十多个国家,在不同国家的画展学习观摩,才有了新的感悟,才有《永恒》的问世。
今生有机会,他还是要去国外走一走,创作最忌讳固步自封,但显然不是现在。
见他在座位上沉默,陈麦进一步诱惑说:“跟我一去走吧,到了欧洲,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不同的国家参加画展,陪你去不同的景点写生,还可以做你妻子,给你生孩子。”
说到最后这两句时,她的脸罕见地生了红晕。
卢安从沉思中醒来,不可思议地问:“你就不嫌弃我跟别个女人睡过?”
陈麦伸手比划比划,“还好,主要是我知道了你跟别个睡过,知道你是个花心萝卜,要是不知道,可能接受不了。”
卢安评价:“你心真大。”
陈麦说:“我也觉得,可我有什么办法,世界上又没有第二个卢安,要不然我不会多看你一眼。”
卢安道:“你死心了这条心吧,你守不住我。”
陈麦握拳,非常自信地说:“那可未必,只要你上了我的床,就会知道其她女人是豆腐渣了。”
卢安懵逼,“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什么经验都没有,你哪来的自信?真是大言不惭呵!”
陈麦说:“你有经验啊。”
卢安瞅她。
陈麦压低声音问:“难道黄婷这个鼎炉没用?你的技艺还没大成?要不我再给你半年时间,在孟清水身上练练?”
听到这不着调的话,卢安彻底没脾气了,催促道:“吃饱了没,吃饱就该走了。”
陈麦提起跟前的半瓶酒,“等我喝完。”
卢安抬起左手腕掐时间,半瓶酒,这妞用了一分钟。
即将要走出201包厢时,陈麦不死心,还在试探问:“你和孟清水上过床没?”
卢安说:“上了。”
一句“上了”,陈麦盯着他的后背,不说话了,世界瞬间清净。
来到一楼,正当卢安要付钱时,小辣椒忽地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瓶二锅头带走。”
驼背老板看眼陈麦,又看眼卢安,从柜台后面拿了一瓶二锅头给她。
一前一后走进学校大门后,他问了句:“为什么拿瓶二锅头?”
“你同两个女人睡过了,我伤心了,打算回去闷半瓶酒呼呼大睡。”陈麦低头用力踢了一脚路面上的小石子。
小石子应声飞到了对面走来的一个男生身上,那男的本想破口大骂,可认出是陈麦后,用手拍了拍胸口,装着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卢安看得好笑,“伤心就对了,以后离我远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陈麦怀抱二锅头,难得地没出声。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岔路口时,陈麦问:“你去哪?”
卢安回答:“回宿舍。”
陈麦接口,“我送你。”
卢安改变主意:“我去画室。”
陈麦依旧说:“我送你。”
卢安拒绝:“不用送,我自己有脚。”
陈麦说:“我还是送送你吧,明年我要努力为出国做准备,我没多少时间浪费了。”
卢安往画室走去。
陈麦故意停了停,稍后跟在后面,视线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直在扫描他。
两人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有鞋子踩在地上发出不齐整的声儿。
到了教师公寓所在区域时,陈麦朝前喊:“喂!”
卢安半转身,“怎么了?”
陈麦微仰头:“真不跟我去德国?”
卢安摆摆手:“不了,我对留学什么的没兴趣,我觉得咱中国最好。”
对视小半天,陈麦问:“我能不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卢安说:“最好别问。”
陈麦听了没强求,随后干了一件他掉眼珠子的事。
只见她打开二锅头,当着他的面就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卢安怕她喝出事,想伸手拿开。
但陈麦连着退了三步,用眼神制止他。
得,不能干预她了,要不然酒岔气了,出事更快,于是卢安就那样看着她一口一口往下咽。
二锅头不同于啤酒,但她却当成了水一样喝,比在包厢喝啤酒时还爽利,几大口几大口,很快大半瓶就没了。
“呕!”
大半瓶过后,陈麦打了个酒嗝,她举起瓶子看了看,发现已经喝了一半顿,于是往前走几步,来到他身前。
把剩下的小半瓶塞他手里说:“小炉子,今天谢谢你给我过生日,这半瓶酒留给你作纪念吧。”
说罢,陈麦扭身走了。
头发甩甩,走得干干净净,头也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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