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时候,这里有许多美味的早点贩卖,有好多他们之前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美食,给三小只馋的不行。
但正事要紧,他们先是派人找到了小翠,和先前一样,在隐蔽的小巷里见了一面。
小翠先是汇报了自己昨天的工作成果,按照自己的小册子说明了情况。
小翠的那些图案看似杂乱,但也有自己的一套逻辑。
哪些人家被争取到的可能性大,哪些人家跟长安县令和金钱帮不共戴天,这些小翠都有做详细的记录。
安康公主天资聪颖,很快就理解了小翠的记录方法,看懂了小册子上的内容。
再加上她本来就有过目不忘之能,结果只听了小翠汇报一遍,就将小册子上的内容全都记了下来。
小翠原本做好了要汇报好几次的准备,心中忐忑不安。
毕竟,这样的麻烦都是因为她不怎么识字的缘故。
可如今安康公主听了一遍就记下了她记载的所有内容。
这让小翠心中敬佩的同时,心里的压力也是少了不少。
小翠虽然不说,但也是不想给安康公主添麻烦的。
明明是自己办事,还弄得安康公主那么麻烦的话,这会让小翠对自己这段时间的待遇很是愧疚。
在她想来,安康公主明明能拿着这份钱请到一个比她更优秀的人来做这些事情的。
可安康公主还是选择了自己,小翠不想辜负这种信任。
“小翠,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
“接下来你也继续关注此事,还有更多长安县令的罪证的话,一定都要记录下来。”
小翠认真的点着头。
现在看来,安康公主第一次交代下来的任务,她并没有办砸。
安康公主勉励了一番小翠之后,接着就拿出了磷磺霹雳火。
介绍了这东西的功能和用法之后,安康公主就把这两枚磷磺霹雳火送给了小翠。
小翠也清楚安康公主送她这东西的缘故,想来是李玄说了昨晚的事情。
小翠很是感激的接过磷磺霹雳火,然后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收好。
“小翠,平日里一定要多加注意。”
“这东西很危险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
“如果真的有一天把这东西扔出去了,那就头也不回的赶紧跑,离得越远越好。”
安康公主反复叮嘱道。
她当初在胡玉楼时,可是见过这磷磺火的威力的。
刚才安康公主介绍磷磺霹雳火的时候,就反复强调了这东西的危险性。
小翠本来就很听安康公主的话,结果安康公主的反复叮嘱,让她对磷磺霹雳火更加紧张了起来。
她现在觉得自己把这东西收进怀里的举动有些草率了。
但当着安康公主的面,小翠还是忍住了把这东西再拿出来的冲动。
交代完了磷磺霹雳火的事情,三小只便送走了小翠。
他们今天还有事情要忙呢。
一来是彻底搞垮长安知县张建,二来还有永元帝交代下来的任务要继续做。
可当三小只正准备出发,突然有人匆匆找上了徐浪。
不一会儿之后,徐浪便对安康公主禀报道:
“殿下,陛下临时召见。”
“似乎是今日早朝,有人参了殿下一本,要给您问罪。”
安康公主一听这话,不禁看向了一旁的李玄和玉儿,笑着说道:
“嘿,稀罕了。”
“还有人上赶着找死?”
安康公主现在说话越来越有纨绔的那味儿了,这叫一个嚣张。
“起驾,回宫!”
“我倒要看看是谁活得不耐烦了?”
安康公主说完,不禁把自己也给逗笑了。
看来她昨天的状态找的不错,越来越代入自己蛮横公主的角色了。
太极宫内,气氛肃穆。
文武大臣,分列两边。
而朝堂之上,胳膊上打着绷带,将右手给捂的严严实实的长安县令张建正在哭诉。
“陛下,您得给微臣做主啊!”
“十三公主殿下昨日无故闯入长安县衙,对微臣恐吓打骂,纵容恶奴当众羞辱微臣,丝毫没有将朝廷威严放在眼中。”
“长此以往,置皇家脸面于何地?”
“置满朝文武于何地?”
“置天下百姓于何地啊!”
张建声情并茂的哭诉自己昨天的悲惨经历,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可龙椅上的永元帝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好似压根没有听见张建的哭诉一般。
而在内心中,永元帝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有所不满。
他交代下去的任务,可没有去找长安县衙的麻烦一说。
和大漠备战一事,跟长安县衙可扯不上关系。
这是永元帝交代给李玄任务以来,头一次出现波折,让永元帝不禁感到些许失望。
见永元帝对张建的哭诉不闻不问,文官一方有人站了出来。
“陛下,大兴以律法治天下,此事若不严加惩处,只怕会滋生不正之风。”
“还请陛下务必重视。”
一个御史跳了出来,当了这个出头鸟。
而效果也是显著的,文官一方接连跳出好几人,齐声高呼:
“请陛下严惩不贷!”
这些不是御史就是谏议大夫,个个都是朝堂上的刺头,平日里没少给永元帝上眼药。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是蹦的一个比一个欢。
尚书令张之宪站在原地,岿然不动,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作为文官一方的领军人物,今日之事自然和他脱不了干系。
安康公主突然出宫大闹长安县衙,这事让张之宪本能的闻到了危机感。
长安县令张建出身张家,乃是实打实的张家人。
在京城官场,“张”这个姓氏就说明了很多事情。
长安县令虽然只是七品官,但由于管辖的县城特殊,还是京官的缘故,堪比五品官职。
这是一个对张家而言非常重要的位置。
张之宪不容有失,至少也要搞清楚永元帝的想法。
他不认为这是安康公主的任性妄为。
一个先前还在冷宫出不了的公主,刚刚恢复自由身就找他们张家的麻烦。
要说这里面没有永元帝的意思,张之宪是怎么也不信的。
可若真是如此,张之宪又想不明白为什么?
这种未知,让我们的尚书令大人很是不安。
而就在此时,有宦官进来禀报:“陛下,十三公主在殿外求见。”
永元帝抬起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宣。”
没多久,安康公主跨入了太极宫。
面对满朝文武,安康公主丝毫没有露怯,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对永元帝行礼道:
“儿臣安康,见过父皇。”
永元帝也没有嗦,指了指一旁的长安县令张建,然后对安康公主问道:
“安康,长安县令状告你昨日无故上门挑衅,将其打伤欺辱,可有此事?”
安康公主转头去看张建,不禁露出一丝玩味之色。
昨天,他们可没对这个胆小鬼动手,充其量只是吓一吓而已。
唯一算得上动手的,也就是徐浪为了确认张建是否真的晕厥,掰断他的手指罢了。
但当时徐浪马上就又给张建给接了回去。
内务府的花衣太监太监向来深谙此道,让你疼得死去活来的同时,又不留下任何明显的伤痕。
可张建现在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一样,明显是在侮辱徐浪的专业性。
但面对这种情况,安康公主却是对永元帝一拱手,干净利索的答道:
“禀告父皇,确有此事!”
原本以为安康公主还得狡辩一番的文武百官,听到回答不禁一阵哗然。
就连原本看好安康公主的少许人也不禁轻轻摇头。
这种事情怎么能这么随意的承认呢?
而御史和谏议大夫更是群情激奋,跳出来对永元帝一阵劝诫道:
“陛下,此风不正,国将不国!”
“法之不行,自上犯之!”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这帮文官喊起口号来,那叫一个整齐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