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观察“国师”的时候,“国师”也在冷冷的观察众人。
它的目光大多时候都放在大耳贼身上,因为这群人里,大耳贼给它的感觉最为强大。
对视之间,张怀义自然是感受到了,但一贯不当出头鸟的他,没有多言,只是下意识挪开目光,退至人群之中。
倒是田晋中一脸好奇道:“之维师兄,这是咱们堂口里的仙家吗?好威风呀,就跟话本里的齐天大圣一样!”
“没错,这是咱们堂口的掌堂副教主,大家可以学一下帮兵决,以后若遇到什么生死危机,可请它出马帮助!”
张之维拍了拍田晋中的肩膀说道。
“可是师父不是说过吗?正神不附体,附体非正神,请神上身会污染自身灵性!”田晋中说道。
“让你遇到生死危机的时候用,又不是让你请着玩?”张之维没好气道。
“原来如此,师兄考虑的可真周到,不过我们一直在山上,哪会遇到什么生死危机?”田晋中挠头笑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之维道。
这次要对漕青帮下手,他倒是不怕漕青帮的报复,但有些担心漕青帮的人暗算他的身边人,师父师叔他们都是老江湖,没人害的了,但田晋中等人则不同,若有国师庇护,会稳得多。
而此刻,站在人群里的张怀义,犹豫了下,一咬牙,站了出来,道:“
“对了,之维师兄,这位先家看起来相当不凡,以后修行上有什么问题,是否可以进来请它指教一番?”
“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我就行了啊!”张之维说道。
张怀义脸一瘪,虚着眼睛看着他,道:“我说的指教其实是切磋,你自己下手什么样,自己没点数吗?上次切磋比试,你来一句捕获大耳妖人一名,让我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张怀义的实力,在龙虎山的年轻一辈排第二,和弱于自己的师兄弟们比试,没有意义,和强于自己的张之维比试,若是只是点到为止的放水切磋,同样意义不大。
可张之维一旦拿出点实力来,他就承受不住了,会被打的很惨,影响后来的修行,得不偿失。
就在刚才,他脑中冒出一个想法,不能找山上的师兄弟切磋进步,可以找其他的啊,那个七星台上看起来很强大的猴子就是很好的目标。
而且,这里是内景,是精神世界,只要不攻击精神,切磋比试即便落败,也不会伤及本身,实在是一举多得。
听到师弟吐槽自己下手狠,张之维挠了挠头道:“我都是按你金光的承受极限来劈的!”
说着,他看向其他人:“难道我平时切磋下手很重吗?”
一个师兄开口道:“之维,虽说你每次切磋都说按着我们的极限来出手,但人哪有那么容易逼出自己的极限?所以,你认为的极限,其实是我们达不到的极限,所以每次都有点惨,但又因为在极限上,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其他人深以为然的点头,龙虎山上,找张之维请教修行问题的人不少,但来找他认真切磋的人却没几个,因为都吃过点亏。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的话,你们想进堂口找副教主切磋,直接和它沟通就是!”
张之维说道,其实他也不太想和师兄弟们实战切磋,他的实力已超过师兄弟们太多,与他们切磋,无异于拳王打幼儿,要是一个力道控制不好,是会出事的,还是交给国师去办吧。
国师修行的观法主外,想要进步,得频繁的观外物,和其他人切磋,它也会有进步,所以它也乐的如此。
再则,心魔都是暴戾的,国师在张之维的高压下,已经过的很憋屈了,有人过来找虐,它自然乐得把对方当成出气筒。
七星台上,国师捏了捏拳头,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过,场下的众人,却暂时无意和它切磋,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对了,之维,先前听晋中到处宣扬,说你昨夜顿悟,于金光咒一道,领悟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还指点了师父,能指点一下我们吗?”一个师兄说道。
“就是就是,从来只有师父指点我们,但之维师兄竟然能指点师父,真是让人吃惊,不知道是关于什么的?”一个师弟说道。
因为张之维此次领悟的是金光咒奥妙,而金光咒是天师府所有人的拿手好戏,所以大家都很好奇。
“大家既然想听,我们就给你们说道说道!”张之维也不打算藏私。
正要说,张怀义却站了出来,说道:“之维师兄且慢,师弟有话要说!”
张之维有些诧异的看了张怀义一眼:“你讲!”
张怀义看向众师兄弟,顿了好一会儿,朝着众人鞠了一躬,道:
“就在不久前,师父把我叫到大上清宫,赐予我张姓,从此之后,我就不叫林怀义了,我叫张怀义!”
说完,张怀义脸色有些胀红,一脸期待的看着众人。
却是没想到,众人相视一眼,看着满脸通红的张怀义,竟是大笑了起来。
张怀义一脸懵逼,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张之维道:“就这事啊,师父传你雷法时,大家就都猜到了,毕竟雷法只传高功法师和冒姓弟子,你又不是高功,那自然是冒姓弟子!”
田晋中附和道:“就是,本来大家还猜,这事师父会在授箓大会提出来,结果没想到,授箓大会前夕,你自己说出来了,难得啊怀义,你竟然比师父还快了一步!”
又一个师兄道:“对了怀义,你以后就姓‘张’了,遇到事得多担待一下了,可别再缩角落了,得对得起‘张’怀义这个名字啊!”
想起以往所作所为,张怀义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田晋中替他辩解道:“怀义这段日子变化很大了好不好,请我们吃了那么多顿饭,大家不要再调侃他了!”
众人哈哈大笑,旋即调侃的更厉害了。
而这时,张怀义却看向张之维,小声道:
“那之维师兄,我成了冒姓弟子,意味着在将来继承师父衣钵这件事情上,师兄你又多了一个对手。”
“作为对手,师兄还要给我讲昨晚领悟到的金光咒的奥秘吗?若是之维师兄心怀芥蒂,我可以不听!”
张怀义一直是一个很拧巴的人,明明想听,碍于身份,却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