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里的五蕴,是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是对外界一切诱惑的感知,放下五蕴,就是放下世界诸般诱惑。
而佛教里的四大,指的是地,水,火,风,这是构成世界的一切。
四大皆空,就是放下一切,把整个世界都放下。
可以说,三论宗的修行追求,和全性的修行追求是一样的。
吴曼证得五蕴皆空 ,自然也是证得了真全性,若是按佛教的说法,这叫证得阿罗汉。
不过,在证得阿罗汉之后,他没展露出什么手段,而是去了王家赴死。
死后,王家家主亲自为他建了佛塔,并在晚年出家,于佛塔下修行。
朝闻道,夕可死,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除了吴曼之外,张之维能想到的,就是剧情中的自己。
虽然嘴上说着凡夫俗子,但其实,也是做到了吴曼的境界,甚至更远。
譬如视很多大佬削尖了脑袋都要争的十佬之位如浮云,这是放下了权利诱惑。
在全性四张狂联手施展十二劳情阵里毫无影响,这是放下了酒色财气,放下了欲望。
罗天大醮后,坦然的要传天师度,这是放下了生死…
权力,欲望,生死…全都放下了,这不是真全性吗?
当然,或许还有一件事没放下,就是那天师度。
放下这个,也许就是放下了整个世界,成为真圣贤,达到全性祖师杨朱的境界。
但正因为没有达到,所以说自己是凡夫俗子…
师父误人啊…张之维暗叹一句,看向张怀义:「要说谁能做到,你还是去问师父吧,师父他老人家或许能做到。」
「你当我傻帽呢!去问师父,还不得被打一顿?」张怀义没好气的说道。
随后,他便不再多言,闷头赶路,脑中想着刚才的事。
倒是田晋中突然来了一句,「对了师兄,走之前,武当门长让你给师父带话,说他放下了,他放下了与师父有关的什么事啊?!」
「啊哈,」张之维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了,容我细细道来。」
张之维一行人在赶路。
与此同时,一荒郊野外的酒肆里,突然就来了四个看起来颇为英武的年轻人,其中一人扔出一把大洋,让酒肆里的人都快滚。
这个酒肆是城边的一个小铺子,靠近矿山,不远处是几个大大的煤矿场,挖煤的苦力回家都会从这里路过,于是,这里就有了这么一个简陋的小铺子,给这些辛苦一天的劳工卖点浊酒喝。
这些劳工,一个月也挣不了几大洋,突然有人扔出了他们几个月的工钱,哪有什么怨言,弯腰捡钱快过捡煤,捡完头也不回的就跑了,生怕后面那几个傻叉后悔。
劳工走后,酒肆里就只剩下四个年轻人与老板和老板娘。
老板赔笑着说道:「几位客人,我这店小,不知道要来点什么?」
一个年轻人又从兜里抓出一把大洋,朝老板伸去。
老板一愣,当即弯下腰,一脸恭敬伸出双手去取。
但就在即将取到的时候,年轻人猛地松开手,银元砸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整个酒肆顿时肃然一静,没人说话,只有大洋落地的声音。
「几位是故意来找茬的是吧?」老板娘打破寂静,她的声音有些低,有些沙哑,让人不寒而栗。
「没拿稳,把钱捡起来!」一个头发有些张扬的年轻人咧嘴一笑道。
老板娘正要开口,老板将她拦住,弯腰捡钱,而在这个空档,四人中的另一个年轻人,突然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厨房,一把揭开了锅盖。
白色的蒸气喷出,遮蔽了年轻人的视线,他并指在眼前一抹,下一刻的所见之景,让他脸色大变。
锅里是滚沸的汤,汤水乳白,边沿上翻着些油沫,中间则是翻滚着的大小不一的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时而滚到锅底,时而又浮起来,全都煮得肿胀发白。
这一瞬间,老板捡钱的姿势停住,酒肆静得发寒。
下一刻,弯曲捡钱的老板,突然从小腿掏出一把匕首,瞬间暴起,捅向面前的年轻人,但还没得逞,就见身下地面突然涌出一股劲力,将他打飞出去。
还没落地,又有一股劲力从地面钻出,轰在了他的肩上,直接击穿了他的整个肩膀,留下了大片大片的血花。
见此情形,老板娘也想动手,却见其中一个年轻人迅速掐了几个法诀,口中短促的念了几声咒语,往地上一拍。
霎时间,地面上出现了一副猛虎下山图,图中老虎咆哮一声,一跃而起,张开与身形不符的大口,一口便将那老板娘给吃了下去,旋即,老虎的腹部一阵臌胀,但就是挣脱不开。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
先前撒钱的年轻人拍了拍手,笑道:「大名鼎鼎的全性双彘,就这点本事啊!」
彘是山海经里的一种怪物,最喜欢吃人。
「本事不大,作恶不小,一身恶名,全靠喜欢吃人而来,真晦气,这种狗东西,就该千刀万剐,要是老七在就好!」
先前揭开锅盖的那个年轻人,把锅盖合上,咬牙切齿,一脸厌恶的说道。
刚才他被恶心坏 了,现在满腔的油腻味儿和肉香味,他估计自己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老七那性子,就好不好弄了!」
先前撒钱的年轻人拍了拍手,对受伤倒地的老板说道: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吕德,你也可以叫我吕老四,今天找你们,是来打听个事儿。」
吕德笑眯眯的说道:「我听说,你们全性那个叫长鸣野干的,躲起来之前,见过你们夫妻一面,把他的下落说出来,饶你们不死!」
老板不屑道:「落到你们这些伪君子手里,还有活路?」
吕德一本正经道:「落到其他人手里,是没活路,但我不一样,我吕德最有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以四家的名义发誓,只要你说了,这次饶你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