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外面的鞭炮声响起的频率越来越高,林朝阳也领着儿子在院里放起了鞭炮。
如今的小冬冬刚会走,还不会跑呢,说话也只会“ba”和“ma”。
单个的鞭炮放在地上,拿根烟点上,“砰”的一声,吓的他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哈哈大笑,两只小胖手使劲的拍在一起。
放了一会儿,林朝阳又拿出小鞭来点上,“噼里啪啦”的一通响,吓的站在院当中的小冬冬扭头就跑。
可惜他腿脚不灵活,左脚绊右脚,右脚绊左脚,身子划了两个圈,一个狗吃屎抢在了地上。
“麻麻!麻麻!”
“这孩子,手脚是不是不协调啊?”
陶玉书看到儿子摔倒,无视儿子的叫声,也不去扶,而是皱着眉头说。
陶玉墨过去将小冬冬扶起来,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夫妻俩可真行!一个放炮吓孩子,一个就站在那看戏,也不知道过来扶一把!”
“他又不是没长手,让他自己起来就行了。”
陶玉书表现的像个虎妈。
看着这一幕的陶母脸色不虞,走过去从陶玉墨手里接过孩子,呵斥陶玉书:“哪有你这么带孩子的?”
转头又露出心疼的神色,“姥姥的大外孙,摔疼了吧?”
小冬冬摔了一跤也不哭,反而笑嘻嘻的看着陶母。
陶母越发心疼了,“哎呦呦!姥姥的大外孙,摔跤也不哭,真是懂事。”
“妈,摔一下而已。”
陶母冷眼瞥了陶玉书一眼,“那你摔一跤试试!”
陶玉书被母亲怼的哑口无言,来到林朝阳身边嘀咕,“还不如不叫他们来!”
“好了,妈也是心疼冬冬。”林朝阳劝慰了她一句,又岔开话题,“你没发现吗?玉墨真是越来越像妈了。”
陶玉书点了点头,“确实,家里的可乐都快被她喝没了。”
林朝阳闻言不禁笑出了声,“那你还想让她交钱?”
“交钱就不用了,压岁钱少给点。”
夫妻俩说说笑笑,又去厨房忙了一阵,快八点的时候将大饭端上了桌。
“开电视!开电视!”
陶玉墨积极的去打开电视,播到中央电视台一套,此时电视里已经在播放春晚的预告。
有了去年的成功,今年的春晚看上去流程更加娴熟了。
今年的主持人大换血,除了姜昆没变,剩下的三人换成了女星姜黎黎、陈思思和来自湾岛的主持人黄阿原。
内容嘛,来来去去都是那些节目。
唯一的不同的是九点多钟时,朱时茂出现了。
老茂穿着白色毛衣、米色风衣,依旧是那么帅气,相比之下旁边的陈小二就猥琐多了。
老茂啊,你终究是走到了这条老路上。
好好的电影明星,愣是造成谐星了,这就叫遇人不淑。
不过不管怎么说,一部《吃面条》也算是让陈、朱两位演员名声大噪,而且也让小品这种艺术表现形式在春晚舞台上大放光彩。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今后四十年中国人的娱乐生活。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不论天涯与海角神州万里同怀抱 半夜十二点多,老人们早就熬不住去睡觉了,小冬冬也已经睡的四仰八叉。
客厅里只有林朝阳夫妻俩和陶玉墨,熟悉又悦耳的旋律响起,也代表了过去一年的结束和新一年的开始。
“行了,睡觉吧。”
终于看完了春晚,陶玉书打着哈欠刚起身,只见陶玉墨刷的一下跑到他们夫妻俩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姐、姐夫,过年好!”
陶玉书无语的看着妹妹,“你就不能等睡觉起来的。”
“睡觉起来大家都拜年,我这是新年第一份,满满的都是诚意。”陶玉墨满脸讨好的说道。
林朝阳笑着摸了摸兜,“好了,拿着吧。”
“谢谢姐,谢谢姐夫!”
林朝阳夫妻俩去睡觉了,陶玉墨也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她顾不上睡觉,拆开林朝阳给的红包,竟然是好几张大团结。
一张、两张、三张…
陶玉墨一数,竟然有五张,这可比往年的压岁钱多多了。
她转念一想,立刻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姐姐、姐夫看她带孩子尽心给的奖金。
果然,上班哪有带孩子香啊,大外甥真是我的摇钱树。
心花怒放之下,陶玉墨“叭叭”两口亲在熟睡的小冬冬脸上。
这孩子前段时间断了夜奶后,就跟着陶玉墨睡了。
此时大半个燕京城已经睡去,窗外仍不时有鞭炮声响起,陶玉墨看向外面,心里念叨着:这么晚了还放炮,这帮人都不睡觉吗?
她说的没错,有些人确实是不睡觉的。
准确的说,不是不睡觉,而是根本没办法睡觉。
广州,燕京路,太平馆西餐店楼上民居。
后世的广州夜生活丰富的如同不夜城,可在如今,晚上九点以后城市就进入了酣睡状态。
哪怕今天是除夕夜,热闹到了十一点,整个城市也沉寂了下来,只是偶尔还会有精力无处发泄的小年轻放几声鞭炮,扰人清静。
“老李,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去拜年呢。”妻子何纤叮嘱着李士非,语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