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齐王李佑造反,国除之。
李贞服毒自尽。
再之后李恪又被谋反案牵连,宗室外戚手足相残。
李恪被贬为庶人,皇族身份被剥夺,其弟李愔被牵连,又死在了流放之地。
而几个妹妹也在这权谋场中,分崩离析。
之后,只留下了李治坐在皇位上。
而坐在皇位上的李治就像是个失去了所有依靠的孩子,孤苦无依。
或许那时候,已是人到晚年李治想不明白,为何李唐会走在争权夺位的旋涡中始终无法脱离,每个人都想要权力,后来的人们觉得李唐是最无情的一朝,权力的争夺就像是一场轮回,一幕幕是如此的相像。
长安的大雪还未完全化去,今天又下起了大雪。
有两个太监要给太液池的小鹿喂食,其实也不用他们喂,但这毕竟是养在太液池的瑞兽,总要有个养的样子。
两个太监提着一筐果干,在鹅毛大雪中走着,他们将一筐果干放在一间小屋前,现在这几头瑞兽就窝在小屋内。
那年纪稍小些的太监,数了数,疑惑道:“怎么少了一头。”
“说不定是出去了,这些鹿很有灵性会自己回来的。”
“也对也对。”
他们想着早点把这里的事办完,这冰天雪地的要把人冻死,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当两个太监回去的时候,那位年纪稍小的太监忽然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向纷飞大雪中的远处,那里有一点火光时隐时现。
而后他们看到了熟悉的鱼竿,有个戴着斗笠披着大氅的人,先前不在屋内的鹿就站在他身边,昂着头,鹿角竖立。
而后这两个太监便意识到了正在钓鱼的是何人,躬身行礼之后,踩着积雪快步离开。
寒冬时节,东宫依旧是温馨的,李世民抱着孙女问道:“承乾还未回来吗?”
长孙皇后道:“多半快回来了,这孩子从来不会耽误用饭的时辰。”
“不许抖腿!”李丽质朝着李治喝骂了一句。
原本抖动的腿忽然停住不动,李治穿着暖和的新衣裳,低声道:“弟弟,知道错了。”
李慎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被姐姐瞪了一眼,迅速收起笑脸,一动不敢动。
难得来宫里用饭,两兄弟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
小兕子快步跑入崇文殿内,道:“哎呀,好大的雪。”
李渊抚须笑呵呵道:“今年这么冷,各县的冬衣应该卖得很好吧。”
李世民将孙女放回婴儿座,道:“何止卖得很好,朕听闻昨天夜里京兆府的人在彻夜数钱,赚得钱数都数不完,数得手指都冻坏了。”
“哈哈哈!”李渊接着道:“朕的孙儿让朝中富裕了,应该有更多的臣子拥戴才是。”
李丽质道:“爷爷,皇兄早就不管这些事了,都是京兆府为之。”
“是…是吗?”李渊又是点头。
李丽质捧着一碗茶,解释道:“舅爷教导过皇兄,皇兄也时常说起舅爷的教导,说是身为储君不能总是钻营眼前的利益,还要有更长远的目光。”
她有些骄傲地道:“这些年以来,皇兄的目光一直都是很长远的。”
说着话,一个提着鱼竿的身影走到崇文殿前。
“皇兄!”小兕子率先跑到近前。
李承乾半跪下来,抱了抱妹妹,再看殿内,问道:“青雀与恪弟还未来吗?”
李世民道:“也该到了。”
小兕子揣着手先寻了一个位置,道:“女儿饿了。”
长孙皇后笑道:“先用饭吧。”
一家人坐下之后,李泰与李恪这才脚步匆匆而来。
李渊抬头看着两个孩子道:“用饭吧。”
冰雪中,一家人坐在一起用着饭,苏婉照料着两个孩子,宁儿端着一盆刚煮好的菠菜放在桌上。
菠菜一上桌,弟弟妹妹就开始争抢了起来。
李丽质道:“以前在东宫可不爱吃菠菜的。”
李治夹着一根菠菜,缩了缩脖子道:“那是在王府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菜肴。”
李丽质冷哼一声,自顾自用着饭菜。
冬日里,大雪遮挡了很多风景,风雪淹没了整个长安城,只有在一户户人家的窗户中能够看到星星点点的灯火。
翌日,人们开始了除雪工作,清晨的时候关中更冷。
李承乾早早便睡醒了,裹着厚实的冬衣走到前殿,点亮一旁的烛台,便坐下来拿起一卷卷宗翻看着。
李世民也早早睡醒了,因东宫的孩子都起得很早。
昨晚陛下是抱着小孙子入睡的。
只要父皇与母后来东宫,对东宫初为人父母的夫妻三人来说,实乃减轻了压力。
李世民走到边上,端起桌上的一碗面吃了起来。
李承乾稍稍抬头道:“父皇这碗面是儿臣的。”
李世民不悦道:“你的东宫还缺一碗面吗?”
说话间,小福又端了一碗面来,她冻得通红的脸颊带着笑容,又急急忙忙地接着去准备饭食。
李世民坐在儿子桌前的台阶上,吃着面条目光也看向卷宗,问道:“这也是账册?”
“丽质统计这现在朝中的白银与黄金,还有铜的保有量。”
李世民追问道:“有多少?”
李承乾警惕地合上卷宗道:“有很多。”
“黄金与白银是该多一些,你还这么关心铜?”
“先前儿臣与丽质商讨过,是不是要换一种钱,现在市面上主要流通的钱是开元通宝,现如今贸易往来导致大量的铜钱流入关中与洛阳,关中的铜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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