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轨任职京兆府少尹,薛仁贵任职右领军中郎将,刘仁愿任右武卫凤鸣府左果毅都尉,封黎阳县开国公,命权万纪为京兆府书令…
都是一些东征之后的新的任命,其中最让褚遂良在意的是刘仁轨,太子殿下怎将他放到京兆府?褚遂良又道:“这任命都是太子所写。”
岑文本道:“明日一早就将这些文书下放,你也不要多想。”
褚遂良又自语道:“怎么不是张大安呢?”
岑文本道:“张大安不适合任职少尹,他为人没有刘仁轨这般刚直。”
众人三三两两出了皇宫。
今天夜里,皇宫内的家宴都已准备好了。
李泰与李恪带着家小一同前来,这让李世民尤为高兴。
贞观殿前,小於菟与李欣,李仁讲着话,三个小孩子也不知在说一些什么。
长孙皇后正在给丈夫修理着须发。
李渊与高士廉正在棋盘上较劲。
一家人围着两张桌子而坐,姐妹们一桌。
兄弟三人与父皇,爷爷坐在一起。
李渊看着观音婢依旧不愿意他们父子坐在一起,不过好在他们父子没有在饭桌上议论国事。
若一开口就是国事,观音婢恐会将这父子两人从晚宴上赶走。
高士廉道:“还是你们家热闹。”
李渊道:“家里一直这样,老朽想安静几天,却不得。”
高士廉抚须道:“老朽家里一直很安静。”
李渊冷哼道:“你除了在家里睡着,还有何事?”
“人要上了年纪还是自在一些好。”
一顿饭用完,长孙皇后与魏王妃与吴王妃说着话,交谈着家中的情况。
饭后,李承乾与李泰坐在一起,听李恪讲述着这一次东征的艰辛与凶险。
此番东征其实唐军好几次冒进,导致几次遭遇战因不熟悉环境,而吃了亏。
待李恪说完,养了一些短须的李泰剥着橘子道:“王珪老先生过世之后,就一直想给孩子寻个老师。”
李恪道:“恪想让权万纪来教导孩子。”
李泰摇头道:“还未想好要给孩子寻个什么样的老师。”
李承乾又道:“房相近来如何?”
“挺好的,就是身体已不如往年了。”
不知不觉,当年跟随父皇的老臣一个个地年迈,李承乾想着老师也年事已高,往后恐无人来替。
父皇决定还要在洛阳留一些时日,待辽东各地的事都安定之后再回去。
直到母后扶着父皇前去休息,李泰与李恪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夜里,李承乾领着儿子与女儿,还有苏婉宁儿回寝殿。
小於菟道:“爹,爷爷想让岑文本教导孩儿与妹妹。”
李承乾颔首。
小灵鹊道:“岑文本是谁呀?”
李承乾回道:“他是朝中的重臣是新任的中书令。”
小於菟抬着头看着爹爹道:“孩儿想拜李道长为师。”
李承乾想起了当年的往事,当年自己从李道长身上学点什么,这个道长始终不教,唯独收了小兕子为弟子。
现在孩子会有这种想法,原因也无他。
只因小兕子是李道长的弟子,这孩子经常是他的明达姑姑在带。
父皇回来之后,朝臣有了凝聚力,这从今天百官在城前等待不肯散去就能看出来。
李承乾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在这方面终究是比不过父皇的。
宁儿将一件外衣披在太子的身上,道:“已是八月,就要入秋了,夜里的风凉。”
婉儿又有了身孕,已有四个月的身子。
宁儿与婉儿如今掌握着宫里绝大多数的用度,母后已不再看管宫中用度了。
现在宫里的大事小事,都是苏婉与宁儿在安排。
还有舅爷交给东宫的家业,蜀中的九百亩盐。
今年入夏时,高林就过世了,宁儿为他老人家守孝两月有余,如今才脱去了孝服。
高林这位老人家交给东宫的两千顷地就在辽东,只不过辽东如今才平定,不知该如何处置。
“明日一早,孤去祭拜温彦博老先生。”
“嗯。”
翌日,长安送来了有关孙神医的消息,那位孙神医出现在了终南山。
只要能够一直听到关于孙神医的消息,东阳便觉得很高兴,她一早带着徐慧又在洛阳出诊。
徐慧并不懂医理,但可以跟随左右,帮着公主殿下。
东阳喜与病人谈话,谈话中她就会病人的过往病历记录下来,这些病历若能成书,将会是一册能够流传后世的医书。
她说一个人的病历十分重要,以后的医者可以通过这些病历做参照。
若丽质与东阳联手,或许以后的大唐又会出现几个足以流传后世的学说。
薛万备又亲自给太子驾车,一路来到洛水河边。
温挺命人在这里已备好了祭拜的香火。
如今温挺出征辽东有功,旨意还没下来,父皇念他是驸马都尉,便让他遥领延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