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石口堡城后堂前厅内,靳新朋刚刚欣然接受张诚的委任,成为了他的娶亲大使,全权负责筹备北路的迎亲事宜。
二人接着又聊起张献忠和罗汝才这两大流寇,他们复叛后合兵于一处,前时更是在房县设伏,一举擒杀总兵罗岱,击溃总兵左良玉大军,如今在湖广已是无人能制。
提到流寇,张诚就想到了鸟铳一事,忙问道:“对了,那姓陈的小太监可也回来了么?”
“回嘞,要不是迁就着这位陈小公公,我等可早就回来啦。”
靳新朋这才想起此番入京的第二件大事,他接着又道:“大人,那些个随李国辅公公来北路的京营健骑带着书函奔行各处,自东路、镇城、西路、南路那边调来钻磨铳管的匠户二十七人,
陈小公公拿着李国辅公公的书函,在京师、天津卫也调来钻磨铳管的匠户一百零九人之多,现已都安置在云州营,魏知策和那石铁根可都乐得胡不拢嘴嘞。”
张诚在心中默算着,这钻磨铳管的匠人原有九十一人,前时在下北路又抽调了二十一人,再加上宣镇其他各处的二十七人,京师那边的一百零八人,现下共有二百四十七名可以钻磨铳管的匠人。
这么说来,每月能保证出合格铳管两百根是基本数了,若是做工认真精细些,每月可出铳管近二百四十根。
如此算来,到今年底可制成云州铳一千两百余杆,几乎可以装备三部的火兵了,若是到了明年六月底,自己麾下步骑各营各部火兵,几乎都可以装备上新打制精良的云州铳。
就算是车营的辎兵,也是差不多可以全员装备上快枪、鸟铳等杂色火器,到那时,远攻近守,无论是对战鞑虏或流寇,只要兵力上差距不过于悬殊,便都有一战之力。
“那位姓陈的小太监可与你同回独石?”张诚问着。
靳新朋一脸无法掩藏的笑意,道:“这位陈小公公,别瞧人小,那架子端的可是比这监视李国辅公公还要大嘞,一路行来,这各地方上的千户、守备,还有那延庆知州都被他使来唤去的。
现下正在云州堡那边享受着呢,魏知策安排了两个百户领二百多军户,带着这位陈小公公四下里打着野味,对了,这小公公还有个特别的嗜好!”
“哦,是何嗜好,能被靳大人称之为特别呢?”
“哈哈哈…”
靳新朋未语先笑,良久,方才将身体凑近张诚这边,轻声说道:“女人!”
“别看这陈小公公下面那样,却对女人格外的喜爱,这一路之上就没断过,每到一处必定会将教坊司的女子唤到下榻之处,至晨方去。”靳新朋一脸奸笑的轻声窃窃道。
张诚脸上的神色怪异,猛然问道:“你没听听墙根,瞧一瞧这小陈太监玩的是哪样花活?”
“哈哈哈哈哈…”
张诚说完又与靳新朋二人一阵放浪形骸的大笑起来。
“别说提督好奇,就是我这一把老骨头,也是好奇得很呐!哈哈哈…”靳新朋也是调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