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策马在一处高地上,望着北边不断逼来的官军眼中目光无比坚定,他抬手指着官军步兵军阵道:“官军步兵的铳炮犀利,我们无需与之交战,只要保持住距离,使我骑兵在其射程之外即可。”
他接着又说道:“李友,我命你领三百骑马队在官军布阵的正面,记着要与其始终保持一百步开外的距离,徐徐而退,利用我军骑兵马力拖垮他的步队。
张礼、佟守山你二人各领三百骑在我身边听命,做为中军,随时听用;谢君友领八百骑马队为左翼,任荣光领八百骑马队为右翼,你二人与我保持三、五百步的距离,互为策应。”
他目光阴冷的说道:“各部只可骑射游斗,都要尽力避免与官军缠斗,我等的主要任务就是拖住官军,待闯王大军在朱仙镇埋伏好后,再引官军追击,也要叫他们知道咱的厉害。”
“请总哨刘爷宽心,我等知道啦!”众人齐声应着,纷纷策马各归本队。
他们很快散开,分为四部分,即各自为战,又相互呼应着,往南徐徐而退。
陈大宽领一千步兵仍是以盾阵在前掩护,铳兵结阵在后,又以枪矛兵护住两翼,列阵而进,可贼军却始终在火铳的射程之外。
他这边的行进稍急切一些,阵列便难以保持完整,对面数百贼兵就会在二三百步外结队冲来,他停下结阵以待,对面的贼兵马队却又在百步外折返了回去。
陈大宽对此也是无奈,他既怕阵列不整,被贼兵马队冲击,不敢下令轻装急进,也不能放弃追击,只得派出哨骑将这一情况报给张诚。
而在另一边,张广达的重骑为了便于久战,并未身披重甲,战马也未曾具装披甲,他们与王铁人的轻骑一般,都是轻甲双骑。
他对面是在凌晨时打过交道的贼将谢君友部马队,这一次谢君友无须守卫营垒,他也学聪明了,不再与张广达部交战,只在外围游斗。
忽而策马在张广达外侧向北兜截,忽而又纵马向南奔逃,忽而又结阵以待张广达,双方也是偶有交战,但贼兵马队却是一触即走,并不缠斗。
张诚领林芳平部三百骑,再加陈德所部六百余骑在西门外与贼军任荣光对战,这任荣光也是与谢君友一般,得了刘宗敏的军令,并不与张诚所部接战缠斗。
就在这时,张诚也收到了陈大宽的军报,他策马奔上了一处土丘向步阵那边望去,他们确实难于追击闯军马队,虽只有三百贼军骑兵就已将陈大宽千余精锐步军逗弄得束手无策。
其实,如果贼军骑兵冲阵的话,陈大宽部虽只有千余人马,却也可以与之一战,即使刘宗敏将两千多的马队集合一处,陈大宽的步营也可抵挡一个时辰不是问题。
但现在叫陈大宽领步阵追击闯军的骑兵,确实有些为难,只能勉强摸上闯军马队的屁股,且如此作战更费体力,难以持久。
张诚当即便告诉哨骑回去传令给陈大宽,过一会步兵急行追贼二里,然后就地结阵防御,待闯军退却后,可往开封南关驻扎,等待入城即可,无须再行追击贼军。
他随即命人去唤林芳平与陈德二人前来,片刻后,他们就策马奔上土丘,陈德策骑来到张诚身边,对他说道:“张帅,如此可不行啊,得想个法子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