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小相公登时满面喜色,用娇滴滴的声音谢着:“多谢大帅。”
马科一脸媚笑地逗弄道:“要这样多谢才对嘛!”
他猛然抬手,在其中一位小相公的臀·部轻拍了一下,满脸淫·笑道:“两个小·淫·货,看今儿晚上帅爷我怎么收拾你俩。”
那位小相公回眸娇嗔:“大帅…讨厌。”
“哈哈哈…”
帅帐之内,响起一阵十分嘹亮的大笑。
等这二位小相公端着一案几残余美食离去后,马科又取出一个精致的烟杆,从一个烟袋上掏出一些烟丝填满烟锅。
马智仁连忙识趣地掏出火摺子,快步行上前去,给大帅点上了烟火。
马科满脸惬意地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淡淡说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他背对着烛光,阴影之中烟雾袅袅,烛光闪动间,忽明忽暗,阴恻恻的略有些可怕。
马智仁更是不敢怠慢,他晓得自己眼前这位爷,那可是个喜怒无常的角色,稍微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连忙恭敬地小声答道:“己经联络上了,只是….”
“嗯…”
马科脸色一变:“只是什么?”
马智仁面上显出一丝难言之色,他用力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决心,这才小心翼翼道:“那边言,需大帅亲笔书信,他们方才相信…”
阴影中,山海关总兵马科的神色犹疑不定,对着眼前铺开的信纸,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又是神情狰狞。
他右手颤抖地提起了毛笔,沾上了墨汁,往日那轻飘飘的紫毫,此时拿在手中,却似乎重若千钧一般。
这可不比先前派人悄声联络,这种亲笔书信,更写上了明军的一部分战略部署内容,算是私通敌寇的铁证。
一旦事情败露,便没有了转圜之余地,结局也将是身死族灭的下场啊!
就为了一些许言语争端,意气之事,如此真的值得吗?
此刻,他的心中如同一场天人交战般,久久难以下定决心。
马智仁站立在他身旁不远处,连个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十分乖巧安静地缩在角落里,始终不发一言。
突然,马科身体竟颤抖得越发厉害,他似乎在努力说服自己,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在张诚那边所受到的屈辱。
小小年岁竟敢如此猖狂,在洪督臣和张总监跟前,那般羞辱自己,更何况还有诸多总兵大帅在场,他竟也毫无顾忌,使得自己颜面扫地!
他想着,若此信送出后,真的能诱使鞑贼的主力转向张诚那边,能让张诚遭受重大损失,丢了大脸。
那便是冒上这个险,也算值得啦!
而且,说不定鞑子得了信后,非但转而主攻宣府军,还会送些战功给自己呢?
如是自己因此而在松锦前线立下大功一件,以后,那该死的张诚,或许就要看自己的脸色了。
马科猛吸一口烟枪,大团浓烟喷出。
他极力稳了稳心神,终于下定决心,提起紫毫,只见笔走龙蛇,很快写就了一封书信。
马科生在这个文贵武贱的时代,为了附合风雅,也曾下过狠心,苦练了些许书法,此时马科写的就是楷书,便是一般的秀才或许都未必能比得上他。
不过,马科这厮也暗中留了一个小心眼。
他在那封书信上,坚决不签自己的姓名,也不盖上他的印鉴。
这都是在为他自己预留后路,即使鞑子因此不相信他的诚意,他也不会再进一步了。
因为,只有如此,事情万一败露之后,他才有些许可以辩别的余地。
目前他在大明,担任着一镇的总兵官,这日子也是过得有滋有味,除了前时在张诚小子跟前吃了瘪,被他一通奚落,搞得自己如同孙子一般。
余者他还是满意的,别的想法倒也没有什么,此番作为其实全是为了出那一口恶气罢了。
除去这封书信之外,马科还画了一张帛图附在里面,图上面绘了一些明军的部署要地,还有些曲曲弯弯的某些路线,最后才将帛图与信笺都装入信套之内。
其实,就像锦州城内的祖大寿一样,清国对于大明镇守辽东的诸将,虽然在战场厮杀之时,真是毫不留情,但在沙场之外,确是另一番态度。
劝降的书函,也不止锦州祖大寿一人收到过,只不过他收到的最多而已!
宁远吴三桂、山海关马科等人也都收到过鞑子的劝降书信,他们虽因留恋于现有的基业,以及舒服的小日子,或许也还有一丝忠义之心,才未选择投降一途。
但却也并未将事情做绝,每人皆是书信收下后,看罢既行销毁,也不表态投降清国,也不回信明确拒绝之。
对此,大家都是一般心知肚明,人人都在为自己预留后路。
话不说绝,事自然也不会做绝,此番锦州之战再起,清国也是通过中间人暗暗联系到他们几人,自然免不了又是好言引诱。
对于劝降书信中,清国承诺的种种好处和待遇,他们自然还是有些相信的,毕竟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等人都封了王。
就连在大凌河之战时,投过去的祖家几位小哥,以及其他辽东镇守诸将,不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例子。
马科原本也是对清国递来的橄榄枝,一如既往的不予理睬。
可前次军议时,他当众嘲讽张诚,却吃了瘪,虽当时表示并不在意,然心中却是始终无法释怀。
这不,他为了报复张诚,出了这口使他万分憋闷的恶气,竟派亲信马智仁暗中勾连清军,竟不惜许为内应,待助清军此战大胜后,便往行投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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