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又被感动了,感动的泪水瞬间盈满了眼帘。
石天雨一把将戴如意搂入怀中,颤声说道:“意儿,我进京后,万岁爷原本是封我到其他地方任主官的,可是我怕离你太远,所以宁愿出任有职无权的四川布司府右参议,这样就可以常借微服私访的名义来看你,也可以慰籍我心中对你的相思之苦了。”
戴如意但闻情话绵绵,又被石天雨搂入宽厚的怀抱之中,不由顿时意乱情迷起来,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别,别这样子!我,我,我受不了的。”
身子如此被石天雨搂着,耳听绵绵情话,忽然感觉一阵酸软,伸手想要推开石天雨,却又没有去推石天雨。
石天雨却把戴如意搂的更紧了,昵喃的说道:“意儿,我,我真的好爱你,好想你!”
情不自禁的香住了戴如意的双唇。
戴如意顿时一阵陶醉,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
石天雨的手,在戴如意身上游弋起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舒服在戴如意身上蔓延。
“咚!”
不料,此时,却有人前来敲门。
却是戴坤不放心石天雨啊!
所以,戴坤命老仆人戴岳过来看看情况。
戴岳伸手敲敲房门,又大声的问:“石大人,大小姐的情况如何呀?能否救治呀?”
戴如意蓦然从沉醉中惊醒,急急推开石天雨,扣好衣衫。
石天雨急急转到戴如意的身后,伸出双掌,按住她的后心,大声说道:“好些了,进来吧。”
佯装闭着眼睛,佯装运功为戴如意输气。
但是,丁点内力也没有使出。
房门开了。
戴岳首先进来。
尔后,戴坤在向来香与邬正道的搀扶下也走进房里来。
戴如意顿时羞的满脸通红,双颊似火,急急又闭上双目。
“意儿!”戴坤轻声呼唤爱女。
戴如意闻声,睁开双眼,心头忽然间也有些许感动,低声说道:“爹,我没事了,有石大人相救,没事了。”对戴坤的不满情绪,瞬间烟消云散了。
父爱浓浓。
父亲再坏,也是父亲。
戴坤看到石天雨运功为戴如意疗伤,又听戴如意说没事了,便轻声安慰爱女,说道:“有石大人在,意儿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
石天雨其实并没有给戴如意运功输气,只是装模作样,此时收掌睁眼,又探指给戴如意把把脉,不由暗暗吃惊:戴姑娘真的是受了内伤啊!
戴坤看到石天雨收掌睁眼,便紧张的问:“石大人,我家意儿情况如何呀?好些了吗?真的是练功走火入魔吗?”
石天雨说道:“大小姐确实是受内伤了,但是伤势不重。请戴大人放心,有小侄在,大小姐的伤一定会尽快好起来。我现在去给大小姐弄点药,你吩咐人准备一碗凉白开,待会,你和戴姑娘、夫人分别喝下去,半柱香功夫,就能修复内力,驱除妖孽之气!”
因为有神水宫的乾坤圣水,所以,石天雨可以治疗百病。
所以,石天雨对戴府一家三口的伤情治疗,甚是自信。
戴坤说道:“好,谢谢石大人。”急急躬身向石天雨道谢,接着,吩咐丫鬟戴玉环去端一碗凉白开过来。
戴如意心想父亲一直都很恨石天雨,而今为了自己竟然向石天雨道谢,父爱真的很浓厚,真让人感动。
便急忙说道:“石大人,请给家父运功疗伤吧,他刚才为我输气,内力回流,也受伤了。”
石天雨笑道:“不需要,因为你伤重,所以,才需要我运功给你输气。戴大人嘛,不需要,只需要喝药就行。而且,只需要喝五天的药,你们就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了。以后,我每天过来给戴姑娘运功输气就行。”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只很小的汉白玉的瓶子,拧开盖,往戴玉环端来的一碗凉白开水里,滴了三滴。又拧好盖,收起瓶子,接过那碗水,轻轻的摇了摇。
接着,石天雨又侧身对戴玉环说道:“姑娘,劳烦您再去拿两只碗过来,把这碗水匀分,给三位伤者喝下去。”
戴玉环应令而去,放下这碗乾坤圣水,又出去拿碗去。
向来香战战兢兢的说道:“会不会有毒呀?”
真坏!
这个时候,还要绊石天雨一脚。
戴坤父女均是心头一凛,均是凝神的望着石天雨。
真怕石天雨是在给戴府一家三口下毒啊!
邬正道悄然翘指称赞向来香高明。
不得不服向来香之毒,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石天雨淡定的笑道:“我刚才说了,半柱香功夫就行。你们现在去烧香吧,我不会马上就走,等烧完一柱香,我再走。如果是毒药,在场的人都见证着,我也将会被绳之以法。”
戴坤却仍然将信将疑的说道:“石大人,你的是什么药呀?我看好像也是凉白开呀!”
石天雨神定气闲的笑道:“神水宫的乾坤圣水,我当年在辽西抗金的时候,幸好神水宫送来颇多的乾坤圣水,为我们的将士们疗伤止血。戴大人,放心吧,我要杀你,易以反掌,何须下毒?再说,我是从二品官员,拿到的俸禄远远比你高啊!何必去当杀人犯呢?”
戴坤这才“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此时,戴玉环拿着两只碗过来,用刚才的那碗水,匀分成三碗,分别递与戴坤与戴如意。
石天雨却抢过戴如意的那碗水,喝了一小口,再将碗递与戴如意,侧身笑道:“戴姑娘,放心喝吧,我也喝了。这种乾坤圣水,不仅驱百毒,而且疗内伤,还能壮功力。我那条狗也是经常喝这种乾坤圣水的,如果不信的话,改天你和它打一架,看看是不是它的对手?”
暗骂戴坤连狗也不如。
戴如意灿笑起来,笑道:“呵呵,好吧!”
接过碗,仰头一饮而尽。
戴坤却是呆呆地望着戴如意。
一时也没有领会到石天雨在骂他连狗也不如。
石天雨又平静的笑道:“这样吧,我们出厅堂去等,戴大人在此陪戴姑娘一会,看看这水会不会毒死戴姑娘呀?”
说罢,背转手,转身而去,来到厅堂坐着。
石天雨这话也够刺耳的,够扎心的。
向来香、邬正道等人无趣的只好尾随石天雨来到厅堂坐下,等候戴如意服药之后的结果。
闺房里。
路海转身要走,却被戴坤一把拉住。
戴如意恼怒的说道:“爹,你既然怕石大人下毒害你,你为什么又要请人家过来救咱们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古话,你没有学过吗?哼!难怪你当知府八年都没有政绩。唉!你不喝算了,我喝了罢。”说罢,探臂去端戴坤的那碗水。
戴坤急忙侧身挡住戴如意,自己端起那碗水,仰头一饮而尽。
路海要阻拦,却是来不及了。
戴坤说道:“路海,扶老夫出去厅堂坐会。”
“诺!”路海急急躬身接令,干脆背着戴坤到厅堂去。
戴如意见状,又是甚气,便躺下来,又侧身吩咐戴玉环,赶紧的端剩下的那碗水去喂服韩凤凰。戴玉环也应令而去。
继而,戴如意又心想:看来,石天雨确实是真心爱我的,家父以前那么坏的修理他,这些天还在搞他的鬼,可他一听我们戴家有事,立即赶来相助。
戴如意心想至此,嘴边露出了甜甜的笑意。
但是,和石天雨嘴嘴的情景,又浮现在戴如意的脑海之中,戴如意娇羞的心道:刚才,我和石天雨真的那个了吗?
男女之间,那个,真的很美妙!
顿时,戴如意又感觉双颊发热,心跳加速。
心道:没想到我与石天雨进展的那么快?难道我早就已经爱上石天雨了吗?
厅堂里。
向来香看到路海背着戴坤出来,急忙起身,扶住戴坤,惊叫道:“戴大人,你怎么样?水里有毒吗?”问的很直接,也不顾石天雨此时就在眼前。
直接就给石天雨穿小鞋。
但是,向来香却意想不到的是,戴坤却说道:“挺好的,喝下去之后,感觉浑身有力气了。”
说罢,分开路海和向来香,自己坐在厅堂的主位上,也算是坐在石天雨的旁侧。
向来香和路海、邬正道等人顿时瞠目结舌。
戴坤侧头望向石天雨。
石天雨含笑的点了点头,气度非常好。
并不怪意向来香说了那么多的无聊的话语和出了些馊主意。
戴坤只得含笑的对石天雨点了点头,然后合目养神。
向来香落坐,心道:石天雨为何对戴坤这个老柴骨以前整他的事情都既往不咎呀?
石天雨为何还对戴坤这老柴骨一家人那么好呢?
向来香原本是希望石天雨对戴府一家三口见死不救的,但是,世事却恰好相反,往往人算不如天算。这让向来香心里甚不是滋味。
邬正道望着闭目养神的戴坤,心里暗暗咒骂戴坤,心道:但盼石天雨刚才下的是毒药,把戴坤夫妇毒死算了。否则,戴如意这条沟通吕源的桥,恐怕要给石天雨搭上了。
姥姥的,怎么上天总是相助石天雨这个狗杂碎呀?
诶!上天不公平啊!
半柱香功夫后。
戴坤忽然睁开眼睛,吐出一口积于胸腔的淤血。
向来香把握机会,当即大吼一声:“来人哪,石天雨毒死戴大人,快抓捕石天雨这个嫌疑犯!”
邬正道惊叫一声:“什么?戴大人真要死了?”
当即失声痛哭,不顾那滩污血,竟然跪在戴坤面前,伸手抱着戴坤的一双膝盖,嚎啕起来,落泪如雨。
戴府中人均是大吃一惊。
路海以及众捕快也纷纷抽刀拔剑的指着石天雨。
戴如意闻讯,急急翻身而起,光着脚丫跑到厅堂来。
戴坤起身,摆了摆手,吼道:“向来香,你们干什么?为什么对石大人如此无礼?还不跪下向石大人赔礼道歉?”
“什么?”
“什么什么?”
向来香、邬正道、路海等人顿时如傻了一般的连声反问。
石天雨起身笑道:“戴大人体内的淤血已经吐出来了,但盼戴大人好好休养些日子,天气热,进补也要小心些。”
“谢谢!”戴如意掏出汗巾为戴坤擦拭嘴边和胸前的血。
这是一条游龙戏凤的金黄的汗巾。
是端午节前石天雨送给戴如意的。
石天雨又笑道:“不客气,戴姑娘,本官明晚再来为令尊令堂疗伤,你去看看令堂吧,估计她也已经吐出淤血,并且能够起床走动了。好了,告辞!”
说罢,转身而去。
戴如意想送石天雨出府,却又不敢。
目送石天雨离去,心里忽然间又很舍不得石天雨离开戴府了,真盼石天雨能多留戴府一会。
“快快快,去看看你母亲。”
此时,戴坤拉起戴如意的手,急促的说了句话,便拖着戴如意去看韩凤凰了。
向来香、邬正道、路海等人也急急尾随而去。
他们进入内堂,但见韩凤凰已经神采奕奕的款款走来。
这才相信乾坤圣水的作用和威力。
这才相信石天雨不是要毒害他们,而是真的在营救戴府一家三口。
顿时,戴坤夫妇相拥而泣,感慨万分。
日影西移,久违的凉风吹了进来。
韩凤凰分开戴坤,转身回房,沐浴更衣去。
向来香赶紧讨好戴坤,躬身说道:“戴大人,你没事就好,刚才下官差点吓死了。”
立即上前,拿起戴坤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好像戴坤是他亲爹一样似的。
邬正道也连忙表现表现,躬身说道:“戴大人,下官刚才一直为你祈福,盼你早日康复啊!”
不甘落后,靠上前去,扶着戴坤落坐。
“真不是东西!”戴如意见状,暗骂一声,转身回房。
戴坤坐好,对邬正道说道:“邬经历,参石天雨的折子暂时不要发出去。”
“这?!”邬正道希望落空,很是不甘心。
向来香随即怒喝邬正道一句:“邬经历,这什么这呀?石天雨还要为戴大人疗伤的。石天雨若是给你参死了,谁来给戴大人疗伤呢?”
邬正道无奈的说道:“对对对,等戴大人伤好了,再参石天雨那狗崽子一本。”
终于恍然大悟,却还对参石天雨一本之事念念不忘。
戴如意还没回到她自己的闺房里,但闻此言,心里不由暗骂向来香和邬正道:这两头牲口,真是没得救了。要不是因为家父有伤,今天本姑娘一定要赶你们出府。
浓云遮天,苍穹黯淡下来。
丝丝凉风吹送。
石天雨含笑回府,脚步轻快了很多。
心想:只要从此能偷偷和戴如意好上,那就算打通了进吕家的门。
将来等戴如意嫁入吕家之后,再请她帮帮忙,经常在吕源面前多多美言石某人。
哈哈!
微风渐大。
狂风开始怒号起来。
天地昏暗,浓云滚滚。
张慧看到石天雨微笑回府,样子很高兴,不由奇怪的问:“公子,为何今天笑容这么好呀?”
石天雨嘻皮笑脸地转移话题,说道:“唐关快回来了吧?”
又伸手在张慧的俏脸上捏了一下。
张慧嗔骂一句:“讨厌死了!我不喜欢唐关。”
俏脸一红,转身赶紧跑入后厨去。
宋子青看到石天雨回来了,马上就端上热茶,躬身说道:“大人,请喝茶。”
石天雨接茶过来,亲切地说道:“宋兄,在石府内,咱们是兄弟,你称我为石兄弟吧。如果不出意外,咱们将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宋子青随即习惯性的躬身拱手说道:“诺!大人!哦,石兄弟!”
一时改口,感觉很不习惯。
石天雨笑道:“咱们同食同住,何必去分官衔大小呢?戴坤病了,无暇顾及修理我。
宋兄,你也乔装到各县去走走,替兄弟我了解一下各县的情况,将来综合潘栋提供的消息,兄弟我就能写出更好的微服私访的折子。
我想,这份折子不仅是要给吕大人看的,还要想法子送到皇宫里去。”
亲切地拉着宋子青坐下,谈了自己的想法。
宋子青惊喜的说道:“给万岁爷看看这份折子吗?”
石天雨目光很长远,颇有深意的说道:“不错。一定要向万岁爷提供最真实的材料,这关系到我的前程,也关系到弟兄们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