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槁老者话音未落,
“冉丫头!出手!!!”
圣人残魂的一声爆呵响彻整间石室:
“这家伙早已彻底鬼化了,这是他的尸体!!”
随着声音响起,圣人魂体立刻从魂戒之中钻了出来,黑红色魂力涌出化为利刃虚空一斩。
空间安静一瞬,
许元便看到那枯槁老者的头颅从躯壳之上掉了下来,但其间却没有任何的鲜血涌出,似乎其内的鲜血早已干涸。
呼吸微微一滞。
二品妖鬼 方才从这枯槁老者提及的那头临近二品的妖鬼就是他自己!
圣人残魂斩掉枯槁老者的头颅之后,并未停下动作,
但在头颅滚的同时,枯槁老者的躯壳之上立刻散发出了浓郁的漆黑鬼气,从四面八方涌向将圣人魂体!
黑红的魂力与漆黑如墨的鬼气的交织碰撞,整间特质的石室霎时如地震般晃动!
震荡约莫持续了十数秒,
圣人残魂急切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鬼物想要吃了我!冉丫头,还不出手等他吞了我的源魂,我们就都死定了!”
“圣人残魂..圣人魂体圣人源魂”
地上那枯槁老者的头颅发出一阵似是疯癫的怪笑:“呵呵哈哈哈!!若是吃了你,就算是长公子额呵呵.”
冉青墨握剑的手攥得很紧,但却依旧没有动。
因为在刚才枯槁老者说出那一句话的时刻,许元便已经提前握住了她的手腕。
“许元.”冉青墨轻轻唤道。
许元轻轻摇了摇头。
圣人魂体与枯槁老者的战斗就在他的十米之外,这种层级的战斗他如今依旧安然无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带我出去。”
冉青墨思索一瞬,抱起许元便沿着甬道朝外狂奔而去。
“.”圣人残魂。
“混账!!!”
圣人发出一声爆呵,强行从黑雾之间破出了半个身子,犹如实质的黑红色魂力激素直接朝着许元抓去。
但这时,石室之中的阵法已然启动。
白光闪烁间一道道白色锁链便朝着处在石室正中的圣人魂体激射而来。
一瞬间圣人残魂便被万千锁链穿透固定。
枯槁老者发出一阵怪笑,尸体上散发的黑雾源源不断的开始涌入圣人的魂体之内。
圣人残魂见到如此一幕,已然大概猜到了这伪二品的妖鬼想做什么,厉声喝道:
“混账,尔敢!!!”
这个二品妖鬼尽然敢妄图和他融魂!!
爆呵之后,那些自阵法之上激射出的锁链立刻虚幻了几分,似是马上便有崩碎的迹象。
圣人开始燃烧源魂拼命,但可惜为时已晚。
还未等他挣脱阵法束缚,石室之中的黑色鬼气便尽数钻入了圣人魂体之内。
石室的震荡停歇,其中的一切皆是陷入黑暗.
帝京,
天安总会格物院,天甲苑。
天甲苑内是一处高地,修筑一阁雅亭,四周被一条院内的小河包裹,从顶端的亭台向下望去是一片典雅的流觞曲水。
而此刻亭台这方亭台之中,有两人相对而作。
一人两鬓斑白,眼神锐利的中年模样。
一人鹤发童颜,面容俊朗,能够依稀看出其年轻时候也是一位俊秀公子哥。
“相国大人政务繁忙,竟然有时间来我这格物院?”
见到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鹤发老者也并没有多少恭敬:“说吧,又有何事?”
许殷鹤看了对方一眼,没有立刻说话,亲自动手斟茶,给对方推去一杯香茗后,方才轻言道:
“闲来无事,过来找你聊聊。”
老者那有神的双目盯着许殷鹤看了两秒,忽然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你没事,我还有事,有事快说。”
午后和煦的风轻轻拂过亭台,
许殷鹤也不生气,慢条斯理的喝着杯中香茗:
“几十年过去,伱还是当初那个样子,一点儿都没变过。”
老者摇了摇头,收拢袖袍拿起茶杯:
“又来催那天讯圆晶?这东西进度方才一半不到,现在那琉玄晶体勉强能够承载通讯阵纹,但体积太小,目前还很难将供能的源炁压缩入晶体内部,想彻底完成保守估计至少还需要.”
“姜荷。”
许殷鹤忽然打断了老者的话,眼神平静。
名叫姜荷的鹤发老者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忽然摸着胡须嗤笑了一声:
“呵,你还真有空过来找我闲聊?”
许殷鹤没有否认,放下茶杯着院墙朝着帝京的山脚之下望去,轻言说道:
“我们相识有一甲子了吧?”
姜荷皱了皱眉,略微回忆,低声道:
“当年永庆三十二年你进的京城,如今已是嘉景四十四年,一甲子已经过了。”
许殷鹤那双锐利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追忆: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时间过得真快。”
姜荷矍铄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声音里并无多少尊敬,反而像是老友:
“当今让政令不出金銮殿的相国竟然会如此多愁,呵呵”
许殷鹤也没有计较对方的话语,只是轻言道:
“当年帝京里的那些好友活到今日的,已经不剩几个了。”
姜荷嗤笑一声:“都被你和李耀玄那家伙杀光了,自然是不剩几个。”
“.”许殷鹤。
李耀玄,当今皇帝。
姜荷盯着对方那两鬓斑白的中年模样,轻声笑道:
“这么多年过去,就算你们不杀,那些人也不一定能活到现在,我这都快如土了,你小子竟然还是这副模样,我真好奇以你现在修为能活多久”
许殷鹤抬眸看了老者一眼,略微思索,低言道:
“若此生再无精进,大概三甲子。”
姜荷苍老的面容中流露出一抹艳羡:
“真好啊。”
许殷鹤并无太多情绪波动,只是反问:
“活得久有意义么?”
“当然有。”
姜荷轻哼一声:“我若能多活久一些,多一点时间参透阵法大道,便也不算白来此人间一遭。”
许殷鹤唇角含笑:
“我与你追求的东西不同,不过若想活久一点,当初你就应该听襄王的话。”
听到这话,姜荷没有立刻出声回答,将后背轻轻靠在椅背上沉默许久,最终长叹一声,低喃道:
“修行么?”
姜荷想起那位在记忆中已然模糊的父亲,摇了摇头:
“若当年选择修行,那便本末倒置了,时间就那么多,留给修行的时间多了,阵道就研究的少了。
“而且,那老头给我铺的路我确实没什么兴趣,如今这点修为也只是为了阵道而已。”
说着,
姜荷似是想到什么,苍老的面容上忽然变得矍铄,眸露兴奋,低声说道:
“对了,许殷鹤,四年前我与你说的那大阵马上就能完成了,威能比起帝京这护城之阵也起码要大上一倍有余。”
说到这,姜荷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