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听懂了张狂话中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该高兴为好,还是应该发火为好。
本来自己在西域诸国之中因为西征之时留下的威信,已经在西域诸国的将领的脑海之中渐渐地抹去。
没想到一场国战,又将昔日的威信给重新的树立了起来。
无论张默镇守安西都护府之时表现的多么冷血无情,如何的不苟言笑。
可是相比较当年差点将西域诸国打的破城亡国的柳明志,张默的威信在西域诸国的将领之中,某些方面还是差了不少。
毕竟张默镇压西域之时是一国一国的镇压,而柳明志统领的西征大军面对的却是整个西域三十八国的联军。
当年柳明志炮轰城门,马踏联营的场景已经给西域诸国的将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此次国战,柳明志指挥兵马一鼓作气攻陷了金,突两国的半壁江山,又让所有的将领回忆起了当年自己差点陨灭在大龙西征大军铁骑下的往事。
张默的铁血无情,镇压局部叛乱,柳大帅的杀伐果断,破城亡国。
如此相比较下来,高下立判。
张狂的言外之意不外乎张默依旧想用自己的铁血手段镇压这些胆敢不听从自己节制的西域兵马。
可是碍于柳明志的颜面却不能如此的不讲情面。
毕竟西域三十八国的兵马之所以万里援驰北疆国战,看的就是柳明志的颜面。
他们如今也是隶属柳明志麾下的将士,如果自己不经过这位表弟的默许便私自惩罚那些西域将领,只怕将来再次见面了,两人的颜面都会有些抹不开。
柳明志重新点燃了一袋烟吞吐了片刻,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望着张狂希冀的神色微微颔首。
“舅舅的意思孩儿心里已经明了,等咱们商谈忘了孩儿便回书房给西域诸国的将领去书一封,让他们收敛一些。
西域诸国的兵马依据当年签订的条约乃是隶属安西都护府的节制,连张默表兄这位府帅的话都敢忤逆,这还得了。
舅舅放心,孩儿一定会警告他们的。
若是他们再敢有不敬行为,张默表兄尽管处置。”
张狂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既然志儿你如此的深明大义,舅舅也就放心了。
如今朝野内外局势复杂,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大龙朝堂,咱们这些为人臣子的人,总得事事为朝廷着想才是。”
“舅舅说的孩儿当然明白,只是”
张狂望着柳明志忽然变得严肃的神情,脸色微微凝起,看了一眼对面的宋清,发现自己的外甥神色也带着淡淡的疑惑之色。
张狂诧异的望着柳大少:“只是什么?志儿有话直说无妨。”
柳明志轻轻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磕出烟锅里面的灰烬将烟袋还给了宋清,步履稳健的朝着厅门走去。
张狂两人见状,也只得起身跟了上去。
方才厅中叙话的三人转眼之间便在柳府的前院之中闲逛了起来。
柳明志顺手扯下一朵庭院中栽种的梅花放在鼻尖下面轻嗅了几下。
“舅舅,大哥,你们都是亲自跟随我出关北征的将领,金国,突厥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别人不了解,你们会不了解吗?
根据朝堂上的局势来看,陛下大有来年再聚兵北征的意思,可是两国的情况真的像随军录事记载的那样,兵部尚书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读的那般呈现了一击即溃的局势?
只怕你们还有满朝文武,乃至陛下都想的有些太理所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