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来到学院,元教授的办公室。
“请坐。”元教授和封神演义的元始天尊一样,很是严肃的一个人。
不过他在学院的风评并不差。
因为元教授虽然对学生严厉,但也极为护着自己的学生。
许多学生,都想成为元教授的研究生。
不过元教授很挑剔,迄今为止,只收了十一个正式的研究生,还有一个在职读研的老者,除此之外,还有个()
十分得力的中年助手。
“元教授似乎后来还收了一个研究生,是谁来着?”
周清有些恍惚,然后下意识坐到元教授面前。
元教授没看他,对着李志常说道:“志常,你觉得他们两个,谁适合做我的研究生?”
李志常笑道:“原来你让他们来接机,就是想借我的手,考验一下他们。”
元教授:“我最近研究古文到了瓶颈处,需要有个年轻的学生替我分担压力。李风虽然不是我们学院的,却十分有天赋,经常来听我的课。周清的话,他的感觉很敏锐,能给我启发。”
李志常:“就不能两个都要?”
元教授摇头:“今年学校只给了我一个名额。”
“怎么会?”李风惊讶道。
元教授:“其中有些原因,不好跟你们说。反正只能选一个,志常你替我做主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李志常瞥了周清一眼:“我打算教他五禽戏。”
元教授看向李风:“那就你了。”
李风:“元老师,我要是当了你的研究生,我父母那关过不去的。还是算了吧。”
元教授不禁蹙眉。
李志常笑道:“那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你另外找个吧。想当你学生的,多的是。再挑一下就好了。”
他说完,拉着两人离开办公室。
路上。
李风:“李老师,你刚才那话,不怕得罪元老师?他可是你的长辈。”
李志常没好气道:“那你还拒绝他干嘛?”
李风笑道:“其实我对五禽戏更感兴趣,何况我还是学医的。学华佗的五禽戏,专业对口。”
“那周同学呢?我也打算教他五禽戏。”
周清揉了揉额头,“要不,你教我庄子的熊经鸟伸。”
李志常:“你确定?”
周清心想,他已经学过五禽戏了,而且他更想知道,自己不学五禽戏,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确定。”
李志常:“反正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我可不想老元那样,喜欢精挑细选。你们问问其他同学,有想来的,早上来那株黄果树下等我就好了。”
“好。”周清和李风都答应下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周清和李风带着一些同学,跟着李志常学五禽戏和二禽戏。五禽戏还好,李志常讲得十分细致,许多人没基础,也能学个大概。
但是熊经鸟伸,李志常教起来,十分抽象。
很快只剩下周清在学。
他不但在学,而且津津有味。
如此,过了两个月。
许是五禽戏的动作大家都掌握了,而且马上要考试,除了周清和李风外,其他人都不来了。
李风:“李老师,我最近晚上练了一遍五禽戏之后,总觉得眉心胀胀的,而且晚上做梦,经常梦见一座高塔。”
李志常:“你是不是尝试过,爬上这座高塔。”
李风:“嗯,而且昨天差点就成功了。”
李志常:“这是灵魂即将出窍的征兆。你修炼五禽戏,气血增强,神魂得到了滋养,想要挣脱肉身的束缚,去看见更真实的世界。”
李风:“这是好事?”
李志常摇头:“人世是个大囚笼,肉身却是个小囚笼。跳出囚笼外,未必会更好。可正如关在笼子里的老虎,固然每日里吃喝不愁,不必面对风刀霜剑,不用在冰天雪地里,还得去寻找食物,但在笼子里,老虎也只是一只大一点的猫而已,早已失去了本性。神魂出窍,也是逐渐认识本性的过程。”
周清()
在旁边问道:“认识本性,意味着什么?”
李志常:“用你们古文学的说法,那叫得道、开悟。用现在的说法,那就是生命的意义所在。”
李风:“或许生命的意义,本就是没意义。”
李志常笑着向周清道:“周清,你觉得呢?”
周清沉吟片刻,说道:“存在便有意义。”
这是老生常谈。
李志常没有否定,或者失望,而是赞许道:“五行相生相克,所以变化很繁复。周清你不适合五行,反而李风更适合,因为他的心比你沉静,从他不惧生死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周清:“那我就适合阴阳两仪?”
李志常:“我不知道,只是你自己选择了,那就是对的。”
“我选择,便是对的?”周清有些意外。
李志常,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是世外高人,然而李志常居然不想对他提任何建议,反而直接告诉他,他的选择,就是对的。
李志常淡淡一笑,又道:“对了,你们明天说有空?”
李风:“我明天得开始准备医学院的考试了。”
“我有空。”周清自然是有空的,他都知道后面考试出什么题和答案,想不得满分都难。
他顿了顿,又好奇道:“李老师明天有什么事?”
“我要去相亲,需要一个…”
“僚机?”李风忍不住笑着看向周清。
李志常莞尔道:“元教授给介绍的,嘱咐我一定要去。上次得罪了他,这次再拒绝,总归是不好的。”
“对方是什么人?”周清好奇道。
李志常笑了笑:“说起来,这事也很有趣。我是道士,所以元教授给我介绍了个坤道。”
坤道是古语的说法,实际上就是俗称的道姑或者女冠。
“对方叫什么?”周清心中一动。
“妙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