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科翔没搭理陈钧的疑惑,独自从口袋摸出现金数了一遍,递到陈钧手里:“我也随礼了啊。”
“去首长家里做客估计是不太带劲,不过我相信你可以的。”
“加油!!”
连续三人过来给自己随份子,直接把陈钧自己给随懵逼了。
这事,他总觉得透着一丝古怪。
那种感觉就像是,全营都知道他要去女方家里的事。
可偏偏他自己不清楚,全营已经知道的事情。
所有的讨论,都似乎绕开了他。
这让陈钧很是挠头,他在原地驻足片刻后,随即转身回到了营部。
来到办公室,陈钧随手把钱放到办公桌上,打算抽时间,好好再盘问一下刚才那三个家伙。
但眼下,他还有更重要事情要做。
明天要举办的晋衔大会,可比上一次营里刚组建时,要盛大的多了。
参会的人员更多。
从他这个营长开始算起,其中还包括教导员,副营。
装甲连,坦克连新提上来的连长,副连,指导员。
有两个连长被提到营里,那连里的工作,一连串都要动。
还有各连能力较强,年龄也不超,之前年底评选立过三等功两次的老兵,也要提少尉,从基层排长干起。
甚至因眼下情况太过特殊,提干的名额多。
有些不满足两个三等功的都可以提。
毕竟意义不同了,上一次晋衔,是为全营储备足够多的干部。
这次,那就是为全旅即将到来的大动作准备的。
上面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放开这么大的口子,
陈钧正营级,提中校,教导员和副营统一提少校,晋衔的通知早就到营里了。
这么大的仪式。
还是接着营里退伍后的第二天,他这个营长铁定是闲不住的啊。
至于说去老丈人家里的事.
这东西搞得营里人尽皆知,纯属就是意外。
陈钧哪里能猜到,这其中曲折的缘由啊,就算他问何应涛也没用。
老何自己也说不上来,消息是从哪传开的。
消息爆炸的速度,甚至在整个集团军师旅级,或者营级干部人群中都传开了。
至于原因嘛,倒是不复杂。
起因是179旅政委徐文生,最近有事没事,总是提着自己私藏的“文房四宝”,过去找军政委聊天。
意图明显的去要茶叶。
咱徐政委手里也不是没有好玩意,主要他那东西,不适合让陈钧拿着过去啊。
文房四宝,笔墨纸砚,陈钧这年龄带着这些东西上门,太违和了。
所以,老徐很是干脆的,就惦记上军政委私藏的茶叶了。
那家伙,一天两次雷打不动的去磨嘴皮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政委的嘴,那开口就是胸中自带百万雄兵。
霹雳吧啦的能说一天都不带停的,说是决胜千里,张嘴就是一门大炮都不为过。
军政委平时那点茶叶,可都是宝贝疙瘩啊,军里各单位的一号谁不知道?
可又有谁,能有福气享受?
平时隔着坛子闻两下,都要被训斥,理由是影响茶的香味。
就这么宝贝的东西,最终硬是被徐文生给换出来两罐。
茶叶本身是没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好东西是不假,但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
大家最好奇的是,老徐下这么大本究竟为了啥。
又是凭借什么本事,竟然能从囤囤鼠手里换来东西。
这一来二去的打听,陈钧这事本身就不是什么秘密,可不就打听出来了。
179旅本就因为试点的缘故,比较受关注,如今他们旅里又搞这么大的动作,自然在各个首长那里传开。
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传到下面单位的人耳朵里,版本就不同了,但只有一点是通的。
那就是试点营的陈营长,要去老丈人家了。
陈钧忙着在办公室整理明天的工作。
营里的战士送完老兵后,就开始被各连长催着取掉绶带,从步兵排里面开始抽调人员,补充各连缺失的人员编制。
反正步兵排人比较多,陈钧当时分配也是考虑到了这些问题。
第一,步兵很容易培养,并且撒在战场上,凭借现在的单兵火力,那破坏力加上战车协同,在近距离不亚于一辆坦克的火力。
第二,步兵容易培养的同时,呆在营里时间久了,对各连作战以及具体担负的火力任务,都很熟悉。
可以最快速度的上手。
就比如这次,营里退了近百名士官,但他们空下来的编制,步兵排就很容易补上。
反正新兵训练中心,还有一批正向往着下连的新战士,嗷嗷叫着成长呢。
到时候补过来的话,再分到步兵排呗。
还是那句话,步兵这个兵种好培养,陈钧这种布置,对营里各方面的影响都会降低许多。
下午。
营里战士开始打扫整个营区,依旧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
虽说口号打着为明天晋衔大会,迎接首长做准备,但实际情况,各连长心里都清楚。
就是要趁着这次大扫除,将所有战士集合一起工作,晚上再组织开班会相互熟悉。
以此来抵消,退伍带来的影响。
营里正干得热火朝天时,谁也没注意李海瑶一个人,在营区逛了一圈,听着战士们都在讨论明天授衔的消息后。
她默默的回到宿舍,从自己包里拿出手机,可能是有些紧张吧。
也可能是,她不知道这事该怎么去开口。
总之,李海瑶将手机握在手里半天,她才下定决心打开通讯录,翻到备注“哥”的那一栏里。
播了过去。
“瑶瑶?!!”
拨通后,对面很快传来一声略显惊讶的声音。
“嗯,哥,是我。”
“我,我明天要回家。”
“一个人还是两个人?”
对面接电话的人,似乎了解一些事情,很是平静的问道。
“两,两个人。”
“好,我知道了,明天几点到发个时间,我好让人去接你。”
“好,谢谢哥!!”
李海瑶道了一声谢后,赶忙挂断电话,将手机扣在床铺上。
那姿态好像是生怕对面的人,多问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