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天父,你平安无事地回来了,娜贝拉尔。”
一个有着褐色波浪长发和玛瑙绿般亮丽眼眸的年轻女孩放下了自己的行李,与同样有着褐色头发的美丽女士拥抱。
“嗯,多亏了不明恐怖分子的袭击,那不勒斯度假泡汤了,甚至连starita的披萨也没吃到,”娜贝拉尔耸耸肩,大咧咧地倒在了自家舒适的沙发上,“天父也没怎么保佑我啊,妈妈,我还想着能在那不勒斯再次和那个中国帅哥相遇呢。”
“要自重,娜贝拉尔,”罗曼尔女士严肃地说道,“天父的慈爱与智慧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
随后她又转过身来在胸口画着十字,虔诚地祈祷低语,请求天主宽恕自己女儿言语上的不敬。
娜贝拉尔翻了个白眼,跟是个虔诚的天主教信徒的母亲不同,她压根没什么对于宗教的信仰。
“爸爸呢?”
“他这段时间很忙碌,最近欧洲一些地方都出现了疑似恐怖袭击的事件…请主护佑您虔诚的信徒们,护佑他们的命运不会有任何波折与动荡…”罗曼尔女士说到一半又开始低声祈祷起来。
“这就是我死都不愿意信教的原因…我可没本事背下整本《祈祷手册》,也没本事随时随地组出一句新的祈祷词…”娜贝拉尔叹了口气,小声嘀咕道。
鉴于这段时间欧洲不断出现的袭击事故——尤其是十几个小时前的那不勒斯,不明恐怖分子据说还出动了攻击无人机,罗马市内的警戒等级又上升了好几个层次,而她的父亲是罗马某个警察分局的局长,这段时间自然忙得够呛。
“妈妈的祷告词好像也变了…算了。”娜贝拉尔不想纠结这些,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发呆。
“今天是弥撒日,我要去教堂参加弥撒,领取‘圣饼’回来后,你可以与我一起分享主的智慧。”罗曼尔女士说。
圣饼…娜贝拉尔记得那是教会为纪念耶稣为赦免人类罪过而代为牺牲肉体和血设置的仪式,一般的信徒可以领取一份面饼,代表主的肉体,而主教可以领取葡萄酒,代表主的鲜血。
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听过的一个笑话:耶稣复活后看到满大街都是用十字架来纪念他而感到气愤:“他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喜欢十字架?难道肯尼迪复活会喜欢看见满大街都是狙击枪吗?”
但这种亵渎的笑话娜贝拉尔可不敢当着母亲的面说出来,她也不怎么想吃主的肉体,就躺在沙发上礼貌地附和了几句,送别母亲出门。
又发呆了一会,她才从沙发上起身,准备去洗个澡时,眼角余光忽然瞄到了窗台上有只黑色的鸟儿。
仔细打量了一会,娜贝拉尔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只乌鸦。
“怎么会有乌鸦?”
乌鸦在圣经里当过神的信使,在《圣经.列王纪》故事里,上帝告诉先知以利亚,让他向西躲在一条河边,乌鸦会为他带去吃的。
所以娜贝拉尔没什么害怕的情绪,反而有些好奇地走近了它。
那只乌鸦也没有飞走,甚至还有些人性化地歪了歪脑袋,绿豆大小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
“嗖——”
一柄细小的飞刀穿透了乌鸦的躯体,它哀鸣一声,无力地从空中坠落下来。
“呀,团长,你这种行为会被动物保护协会谴责的!”芬格尔惊叫道。
路明非没有解释,只是翻身下车,走去捡起了被飞刀穿透的乌鸦尸体,眼眸中蒙上一层朦胧的金色雾气,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东西。
“是跟奥丁有关么?”恺撒脸色严肃,风衣下的手掌已经握住了沙漠之鹰,“奥丁的双肩上栖息着两只乌鸦,分别是代表‘思维’的hugin和代表‘记忆’的munin,它们是奥丁的眼线,环绕世界飞行并将每日所见向祂报告;当别的神明饮宴时,奥丁便会思索思维与记忆告诉祂的内容。”
路明非眸子里的金色雾气消散,将死去的乌鸦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跟他想象的不一样,这只乌鸦身上并没有关于混沌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