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收伸了个懒腰:“说不定是贪的太多了,于是出手大方。”
“县尊,县尊。”
又有衙差一路小跑过来,递上一份礼单:“县尊,明州刺史朱使君派人送来的礼单。”
薛嵩有些诧异,伸手接了过来,看了看,然后递给薛收,笑着说道:“这倒是正常的礼数,不算厚礼,不过李昭能够结交到邻州刺史,着实不易。”
薛收接过去看了看,礼单上的礼物很是普通,基本上就是同僚之间随礼的常规礼物,他把礼单收了起来,看着老父亲说道:“一州刺史,能够送礼,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嗯。”
薛老爷深以为然,正要说话,又有衙差捧着礼单,急匆匆小跑过来。
“县…县尊,越州刺史杜谦,派人送了礼单过来。”
这一下,薛家父子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二人将礼单接了过来,互相传递着看了一遍,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互相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
薛收低头喝茶,又瞥了一眼这礼单,忍不住摇头道:“古怪,古怪。”
“台州刺史…”
“吴郡郡守…”
“湖州刺史,湖州司马…”
“县尊,钱塘郡裴郡守,派人送来了礼单…”
一下午时间,父子俩收到了十几份礼单,一直到接到裴璜的礼单,已经麻木的父子俩,终于再一次变了脸色。
薛收拿起这份礼单,手都在微微颤抖了。
“爹,这…这是裴氏的子弟,裴尚书的儿子…”
他看向薛嵩,喃喃道:“太子殿下的妻弟啊…”
薛老爷展开这份礼单,看了一遍之后,也是觉得有些呼吸不畅,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道:“那小子,离开青阳之后,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一个越州司马,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人?”
薛收也苦笑道:“京城那些世家大族的年轻人成婚,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父子俩还在嘀咕的时候,后院的薛小姐终于被惊动,她一路到了正堂,才看到了已经摆满桌子上的礼单,薛小姐也愣住了,问道:“爹,这…”
“别问我。”
薛老爷苦笑道:“为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为父跟你大兄,此时都在怀疑是不是那小子,假借他人之名,给自己涨脸面了…”
薛韵儿脸色微红,摇头道:“爹,您别胡说,他不是这种人…”
“老夫知道。”
薛知县环顾这些礼单,神色古怪:“所以,这些才显得更加奇怪,这些都是为父想认识都认识不到的人物啊…”
父女俩还在说话的时候,又有两份礼单被送了进来。
“县尊…”
“江南东道观察处置使郑蘷郑府公,派人送来了礼单…”
薛嵩接过礼单,整个人都木住了。
他抬头看向薛韵儿,苦笑道:“乖女,你自己看罢。”
薛韵儿伸手接过,展开看了看之后,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开口道:“爹,这个郑府公,出手好生大方。”
“原来江东的主官,对下属这么好。”
薛老爷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无奈摇头,问道:“另一份礼单,谁送来的?”
衙差如实回答:“回县尊,是越州剡县县令卓光瑞卓知县送来的。”
听到是越州的县令,薛嵩终于松了口气,感慨道:“总算是正常了。”
他接过礼单,展开随意的瞥了一眼,然后猛地站了起来,呼吸都重了起来。
“这…这…”
薛老爷目瞪口呆,他翻到礼单的署名,确认是越州的知县之后,说话都有些失声了。
“这是…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