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熙河一战成功,青宜结鬼章,木征之母,妻,子皆已被擒,唐太宗时生擒颉利亦不过如此,河州,洮州番部从此不再为患,臣等再为陛下贺!”
连一向反对用兵文彦博,冯京此刻亦不得不低头道:“本朝边功莫过于此,臣等再为陛下贺!”
御座上的官家不再坐着,而是起身道:“依诸卿所言,朕受贺!”
从第一次打下河州时,官家尚且忐忑不安,毕竟还木征,鬼章未服,到了如今章越第二次打下河州,不仅拿下了木征,鬼章,还歼灭了蕃军主力全部,连一个走脱的都没有。
这样的大捷可谓从开国以来也是罕有的。
最要紧是将熙州河州的番部势力全部连根拔起了,除了躲在青唐城的董毡之外,近乎可以说三五年内不足为患了。槴 这样的大捷下,官家终于接受了百官朝贺。
群臣们的大声朝贺。
面对这一幕,本以为自己早已经足够平静地接受这一切的官家又是几欲凝噎。
官家亲自走下台阶对王安石,吴充道:“这一次熙河大捷,功劳之大莫过于两位卿家。”
官家先对王安石道:“熙河之费一年四百万余,仅这三月便支取了三百万,若非中外府库无不充衍,朝廷哪里有钱粮打这一仗,这都是卿的变法之功啊!”
王安石道:“臣愧不敢当!”
官家又看向吴充同样是满满的感激之情。槴 “此番朝廷用兵熙河,天下皆疑,百官皆谤,言朝廷用人不明。熙河路经略使遣兵迟疑,乏谋少断,空耗朝廷千万贯粮饷。这时候连朕亦是再三怀疑,反复难断,若非卿力排众议,维护至今,朕只怕是不能见到今日一幕了。”
官家说着感慨不已。
吴充亦说得几乎掉眼泪。
太难了,实在太难了。
从章越出兵熙州,再到最后踏白城一战,消耗的钱粮无数。
整个朝廷如同是用举国之力在供着他打这一战,如此之下怀疑声,反对声每天都有。
吴充在枢密院当了不少压力,天子也是如此。槴 但没办法此时此刻,他们都将一切赌在了章越身上。
要是这一战败了,吴充引咎辞职免不了,连天子也是遭到无数批评,甚至变法也要中断。
可是如今,本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下子晴朗了…这峰回路转的喜悦实在是高兴到至极啊。
从臣子发自内心的敬仰的道贺可见,之前的质疑全部烟消云散了。
这一刻你们都是错了,朕是对的。
天子的底气更足了。
吴充定了定道:“陛下,臣不敢当,臣只知道一件事,木征,董毡妄图以一域之力,抗我之泱泱大国,实为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槴 天子对吴充更是欣赏,这一次加他为参知政事是肯定了。
参知政事与枢密副使虽同为执政,但从枢密副使至参知政事视为升迁。
只是吴充在相位上,如此章越就不可以回朝了。
但如今已不管这么多了,吴充必须立即加参知政事,立刻马上。
朕要好好酬谢他们。
生擒木征,鬼章,这可是堪比生擒颉利的盖世之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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