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这会儿正是李孜省恃宠而骄的好时机,随便在皇帝面前装神弄鬼一番,若万贵妃的病真治好了,就是他李孜省的功劳,而治不好也与其无关…
可偏偏李孜省就是不参与其中,好似连糊弄皇帝一下的兴致都欠奉,以覃昌对这个人的了解,觉得很不像是此人平日的做派。
一个媚上的佞臣,居然还学会装深沉了?
谁信啊?
但现实就是这么离谱!
朱见深道:“先前朕不想让万侍的病,影响到宫里宫外的人,但如今看来,这件事藏不住了,而且也没必要藏。
“既如此,朕打算除了继续以太医院的人参详万侍的病情外,还要去民间找寻能人异士来宫中商议对策…李卿以为如何?”
李孜省拱手道:“回陛下,以臣所见,若是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病,找他人来怕也只是徒劳。”
“可是朕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啊!”
朱见深一脸气恼,“万侍与朕相濡以沫几十年,她不但是朕的枕边人,还是朕的良师益友,是朕的毕生知己,难道她有事,朕就这么干坐着等待?为什么非要是肝病,让朕束手无策,想做点什么都很难呢?”
李孜省宽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朱见深看向一旁埋着头装鸵鸟的覃昌,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这样吧,大伴你去民间,看看有什么名医,尤其是精通治疗肝病的,哪怕只是游方郎中,也不能怠慢,帮朕请回来。
“只要能帮到万侍,莫说是给个官当,就算是封他个万户侯也无不可!若是能找到这般人,朕会重重有赏。”
“是。”
覃昌应下的同时侧头看了看李孜省,有些发愁。
不过看到皇帝那心急如焚的样子,他似乎又感同身受,急于想替皇帝分忧。
皇帝吩咐覃昌亲自送李孜省出宫,同时覃昌还要去民间寻觅神医为万贵妃治病。
李孜省跟在覃昌身后,论官职和在朝中的影响力,虽然名义上覃昌这个内相远在李孜省之上,但覃昌自己心里却明白,皇帝对李孜省的信任是方方面面的,就算他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也要靠边站。
“李先生,先前在陛下面前,您为何不对万娘娘病情多做一些解释?哪怕只是让陛下安心,也是好的啊?”
覃昌秉承的原则,是尽量把话摊开来说,以便让别人觉得他是个人畜无害的老好人,才不会被人疏离。
李孜省摇头道:“请恕李某无能为力。正所谓隔行如隔山,就算在下精通道法,在治病救人上也不敢强行出头。宫里那么多太医,治病之事自然由他们来负责,让我出谋献策,实在是太过难为人了。”
“呵呵。”
覃昌眼睛眨了眨,突然道,“咱家听说,有个姓张的监生,自河间府来,治病救人的本事了得,有起死回生的手段。”…。。
“是吗?”
李孜省淡淡一笑,并没有就此展开话题的意思。
覃昌却没打算放过,继续说道:“咱家还听说,此人与李先生走得很近,最近你经常与之会面。”
李孜省听到这儿,脸色立变。
此时他刻意挪开的视线中甚至带上了些许恨意,大概是在说,你居然敢去调查我?谁给你的胆子?
覃昌赶忙为自己解释:“李先生放宽心,这人咱家其实很早就认识,当初知晓他在河间府替人种药防治痘疮,咱家就派人去迎他进京,这次万娘娘生病,咱家也暗中叫人去问过他治病方略,他一眼就看出是肝脾之病,却说并无良策。”
李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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