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延龄估计,便宜老爹是怕回头张玗选不上太子妃,李孜省对他失去信任,会想方设法把宅子弄回去。
不一定当面讨要,但凡是沈禄过府来暗示几句,他就不得不乖乖地把到手的宅子交还回去。
读书人不但要脸面,且蔫坏,思忖事情似乎都永远比别人快几步。
正所谓“不腹黑,不丈夫”嘛。
既然如此,还不如早日搬进去享受,万一李孜省嫌弃有人住过了、弃之如敝履呢?
“看看咱们家的大宅,这不风光吗?想我张子瞻半生操劳,终于临老了,还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住上这样的大宅子,等以后他二伯到京师,我带他进来看看,他绝对是瞠目结舌,连话都说不出!”
张峦脸上全都是骄傲之色,连走路都用的是螃蟹步,嚣张至极,一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架势。
外人没事可不会听他吹牛逼,但家里人就不一样了,就算不想听也要听。这一吹起来,就没个完。
张峦身后,张鹤龄扛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一副苦瓜脸,委屈的目光瞅向旁边只是背了个小包袱的张延龄,一脸不爽地道:“爹,为啥老二他不用搬东西,而我却要搬这么多?”
张峦侧目打量过去,现在越看大儿子越觉得扎眼,怒斥道:“伱要是有你弟弟一半的本事,为父也不至于…”
发现接下来想说的话对一个半大小子而言还是太过难听,张峦旋即又改口:“你已是少年,而你弟弟却还是个孩子,怎么,作为老大干点活就不乐意了?谁让你一下搬这么多?多走几次不行吗?”
嘴上教训儿子,张峦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连点东西都不拿有什么不妥。
张峦在偷懒这件事上还是非常在行的,他会以自己是读书人为借口远远避开一切,总归就是什么活都不干。
一家人把东西先搬到正院大堂,张鹤龄找了根凳子一屁股坐下,开始嚷嚷着要水喝,但因为当天搬家很是匆忙,又是大过年的,哪里来的热水?金氏也不惯着大儿子,直说要喝水自个儿烧去,随后张鹤龄就没动静了。
“天马上就要黑了,也不用请灶了,随便弄弄,对付着吃点就行,毕竟明天吾女还要去应选太子妃呢。”
张峦端坐中间的太师椅上,脸上带着些许得意之色,目光落在複选结束,准备进入“宫选”环节的宝贝女儿身上。
金氏走进房来,把手里的东西一放,问道:“老爷,既然咱都搬进来了,是不是让下人也干点活?今天怎么没见他们人影?”
张峦道:“都在后院帮忙收拾…咱一家老小拖家带口搬东西,你以为很雅观?我特地让他们先不要出来打扰…
“咱要见下人,必须得穿戴整齐,风风光光的,要有个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体面,你们赶紧收拾收拾。”…。。
张鹤龄一听,瞬间从坐着的凳子上蹦起来,嚷嚷道:“我以后就是大少爷了?是不是手头随时有人可供使唤?那感情好…”
“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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