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嘿,还真是。”
斯宾塞搭手看了一眼峡谷谷口的一个黑色的圆影,又看了看地形,“算了,下去了还得爬上来,多累,早些回去休息。”顺着就要转身往回走。
可是卡普里维却不打算节省这点体力,他不管辎重队的人,直接招呼中队士兵下了山坡朝谷口走去…
“嘿,你个傻子!”斯宾塞骂了一句也跟了上去…
日上当空,北关军堡东侧的密林中二十几个士兵正轮流抬着一根木棒。一个衣衫破烂、浑身是血的家伙像一头被捕获的野猪般被木棒穿过麻绳束缚的手脚。
木棒上的那个家伙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但是抬着他出山的黑袍兵们可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意,一路过来都有士兵的拳头棍棒陪伴,鲜血也顺着回来的道路滴了一路。
斯宾塞出了密林,看着亚特一行长官下了北关军堡缓坡朝自己走过来,便赶在卡普里维的前面迎了上去,“大人,这是我们辎重队和卡普里维的中队合力抓住的,就在东北方的一处峡谷谷口,这个杂种掉进了一个大坑中摔断了腿,把他拉上来的时候他还持械反抗并打算挥刀自杀,所以我们又砸碎了他的手骨。”
斯宾塞说完心虚地望了一眼怒眼相向卡普里维,稍微缩了一下眼神便带着亚特朝被木棒上的凶手走去。
亚特顺着众人的位置看向密林,一路都是血滴,“你们就打算放了他的血变成肉干?”
“啊?”众人不解。
“我要活口!把血放干了人就死了!你不知道吗?”亚特对斯宾塞责备了一句。
“那~那我给他先包扎止血?”
“快去,再喂着蜂蜜水给他,等他醒了大人我要同他好好聊聊…”亚特说完就背着手返回了营帐。
傍晚,经过包扎止血并灌了蜂蜜水调养的家伙已经苏醒过来。
遍体鳞伤摔断了腿砸碎了手的家伙面色惨白,但是他眼中不仅没有丝毫的痛苦畏惧,反而充满杀意。
他被缚住手脚后又被麻绳一圈圈死死缠在一张长条木桌上,木桌的尾端被人垫高,所以这个家伙保持着脚高头地的奇怪姿势。
这样的姿势已经持续了半个下午,亚特和侍卫军法队就这样或站或坐,直直地看着木桌上的家伙,即不问话也不上刑,诡异般的寂静。
躺在木桌上的家伙终于忍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场面,他挣扎了几下,对屋中众人骂道:“杂种,有本事就一剑砍了我,我若是有半句求饶的话便算输!”
亚特见木桌上的人终于开口,睁开了眯缝着休憩的眼皮,缓缓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走到木桌前,露出一脸诚挚的笑容,道:“伙计,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在没有与你聊好聊透之前,我怎么舍得让你再受皮肉之苦,所以你不要着急。你只要回答我你是谁?从哪里来?为谁做事?然后我就会一剑砍了你,保证你不受一点痛苦,比你那个倒霉的同伴要痛快百倍。”
“想从我这里得到东西,休想,呸。”木桌上的家伙将一口混了浓血的口痰朝亚特啐去,不过由于角度刁钻,血痰划着弧线落到了亚特的甲裙上。
亚特毫不理会,温和地对桌上被绑的家伙说道:“你不必激怒我,在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前我绝不会让你轻易死去。”
说罢亚特朝身后的罗恩挥了挥手,罗恩提了一桶清澈的井水放到亚特身旁。
亚特附身从木桶中用大木勺舀了一勺清水,轻轻地靠近桌上那家伙的嘴,给他喂了一口水。
桌上那家伙也不客气,一口将木勺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然后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水是好东西,但水也最能让人接近地狱。”亚特说了一句让桌上人莫名其妙的话。
“来两个人帮忙把他的头给扶住。”亚特对身边的侍卫命令了一句,然后从罗恩手中接过了一张轻薄的棉制毛巾,轻轻地盖在了木桌上的家伙面门上。
绑在木桌上的家伙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任何求饶的话,甚至连摆头反抗都不做,他只当亚特要蒙了他的面再割下他的头。
被毛巾蒙了盖住了脸的家伙安静的等待着最后的死亡…
但是过了一会儿并没有短剑割喉的感觉,反倒是有人拿起木勺朝毛巾上浇水。
桌上的家伙先是感觉一阵清凉舒爽,接着突然…
看着木桌上的家伙不停地伸腿蹬脚,不停地摇头挣扎,亚特知道已经达到了效果。
“每次浇半桶水后就让他缓一缓,然后再把剩下的半桶水浇上去,别把他弄死了。等他开口了再来叫醒我。”亚特对行刑的罗恩吩咐了一句便躺回了自己的躺椅上继续打盹…
亚特刚刚在呜咽挣扎声中眯瞪进入浅睡状态,就被罗恩走过来轻轻拍醒。
“老爷,那家伙愿意开口了,一桶水还没用完。”罗恩无比倾佩地看了一眼自家的老爷。
“哦?这么快就认输了?老爷我还得眯瞪一会儿,告诉他再坚持半桶水,半桶水过后老爷我就睡醒了。”说完亚特调整了一下姿势,继续躺在垫了熊皮的靠椅上打盹。
罗恩被刀疤撕扯的脸上满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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