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葬礼上的血色一幕很快传遍了整个贝桑松,第三天一早传言就遍布了大街小巷,那群在贝桑松大教堂圣殿中袭击世子罗贝尔的黑袍人就是宫廷副相鲍尔温伯爵收买的杀手。,
鲍尔温与内廷派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世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鲍尔温会在侯爵葬礼的当天就买凶杀人,而且是在诸多权贵显赫及众多平民的亲眼见证下公然行凶。起初许多人是不相信的,就算再愚蠢的人也不会在那种时候用那种低劣的手段杀人。
不过就在当天晚上,贝尔纳连同勃艮第公国厄德侯爵和诸多友邦特使组成的临时法庭公开审判了被抓住的黑袍人,他们扛不住酷刑如数交代。
黑袍人是一个刚刚组建不久的暗杀团,他们是被一个自称的权贵收买,根据被抓获黑袍人的供述,宫廷侍卫在贝桑松城西的一处地窖里找到了,不过他的脖子已经被人用利器从身后面割断。
经查,这个原本只是贝桑松城中一个小商贩,不过今年春天以来这个小商贩突然变了身份,成为了贝桑松城中几家南货商铺的店主,并跻身为贝桑松南货行会的会首之一。
这样的突然崛起肯定是有异常的原因,以贝尔纳伯爵为首的临时法庭展现了非凡的侦案效率,仅仅用了不到半天他们就摸清了的真实身份他是鲍尔温伯爵n的兄长。
临时法庭并未得出鲍尔温刺杀世子的结论,但结合数个礼拜前贝尔纳遇刺和葬礼当天鲍尔温的突然离去以及之前鲍尔温送到勃艮第公国的那封罪状,人们有理由相信这一切的背后有鲍尔温的影子。
血色葬礼的第四天,参加葬礼的特使贵宾刚刚离开贝桑松,一道由侯爵夫人和世子罗贝尔联名发布的檄文从内廷传出。
檄文宣布鲍尔温为弑君者,将呈请勃艮第公国剥夺鲍尔温的伯爵爵位,收回约纳省领地。所有继续支持和藏匿鲍尔温的人将以叛国罪论处,有爵位封地者都将剥勋夺地,所有追随鲍尔温的军队都将被当作叛军和乱民成为整个伯国的敌人 所幸鲍尔温已经在贝桑松城门关闭全城戒严之前杀死了圣殿后门的敌人,带着侍卫退回了禁卫军团第三团。等到宫廷临时法庭摸到鲍尔温n的兄长之时,得到风声预感大事不妙的鲍尔温已经领着禁卫军团第三团数百战兵连夜拔营朝东境约纳省边界奔去。
鲍尔温涉险全身而退,但鲍尔温一派的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宫廷官和掌玺大臣虽然贵为伯爵勋爵,但他们都只有贝桑松附近的几处伯爵领地,手中又没有军权财权等实际权力,所以面对突然而来的危机他们只能坐以待毙。,
不过好在他们还有一个伯爵的头衔照耀着,贝尔纳一时半会也不会直接对他们下手。
然而那些追随鲍尔温的小贵族和豪商巨贾们就倒霉了,第五天一大早宫廷侍卫和禁卫步兵军团第一第二团和骑兵军团进驻了贝桑松,整个城市宣布进入战争状态,接着便是军队在城中的大清洗 为何禁卫军团会成为贝尔纳手中的利剑?没错,宫廷军事大臣“叛节”了。
早在两年前侯爵卧病之时,原本属于贝尔纳一派的军事大臣就开始骑墙观望,他预感侯爵时日不多,越发有意靠拢储君世子罗贝尔,加之鲍尔温虽为军事副臣却以宫廷副相之名处处操纵军务,甚至连原本只属于军事大臣统帅的禁卫步兵军团都被鲍尔温蛮横地夺去了三分之一,禁卫军团被军事大臣视为禁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人窥视 贝桑松被搅得天翻地覆之时,鲍尔温已经率军返回了约纳省,他在约纳省也发出了一张檄文,痛斥贝尔纳和侯爵夫人残害忠君之臣,并将世子罗贝尔的真实身份首次以宫廷副相、东境守护者的名义向世人公布,他拒绝承认罗贝尔的侯爵继承权,并称侯爵夫人和贝尔纳是暗杀伊夫雷亚侯爵的真凶,鲍尔温宣称贝桑松已经没有君主,宫廷已经破碎。
同日,东境约纳省所有军队领民宣布拒绝接受罗贝尔和贝桑松宫廷的统治,一千五百多东境军队顷刻间出现在了约纳省的边界地区 亚特手里捏着一份从卢塞斯恩传回的紧急密信,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这并非他预料之中。
身边的人还在争辩。
“鲍尔温伯爵派人在侯爵葬礼上刺杀世子?这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情有谁会相信?就算真的想刺杀罗贝尔也不会选在那么一个时候。”温切斯顿庄园府邸大厅里,听了罗恩从北地带回的消息,威尔斯军团随军神甫罗伯特连连摇头,他在贝桑松生活多年,对宫廷诸位权贵的事迹也听过不少,在他的眼中鲍尔温虽然算不上最有权术阴谋的人,但也绝对不会愚蠢到做这样的事情,否则也不可能一步步做到宫廷副相兼军事副臣。
刚刚从北地赶回来的罗恩起身对大厅众人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不过我们在贝桑松的鹰眼亲眼看见了贝桑松大教堂圣殿中的那一幕场景,黑袍刺客确实是冲着世子罗贝尔去的。”
“我也曾想过是西南边的那位派出的人,不过很快宫廷就找到了鲍尔温伯爵n的兄长,而伯爵n也承认他兄长在不久前曾说过会替鲍尔温做一件惊天大事。”
“就在两天前我南下返程之时,接到快马急信东境军队出现在贝桑松以东三日路程的边界,传言有三千人,也有传言说足足有五千人,不过据我们的鹰眼回报边界军队在一千五百人左右,应当是东境军队的前锋。另外宫廷禁卫军团仅有一个步兵团跟着鲍尔温伯爵离开了贝桑松”
“大人,您说我们该如何应对危局?”
“大人?”奥多叫醒了沉思中的亚特。
“你刚才说什么?”亚特没听清奥多的问题。
“大人,我们现在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现在情况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