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数日的一场大雨终于倾盆而至,东西两军的酣战之所被大雨淋透,士兵们在漫天的雨水中厮杀,血水在雨水的冲刷下汇聚成一股股细细的溪流瓦尔城东墙上的瓦尔特呆呆地看着城外军队的对阵厮杀,他从未想到会有这样战意顽强的军队,无论是敌军还是援兵都不计伤亡地朝对方阵营中冲击混战,两支衣甲服饰颜色各异的军队完全成了一锅麦粥,而天上突然泼下的水将这锅麦糊彻底搅成了血肉浆糊 “军团长大人,我们再出城援兵就完了!”东城上的一个守军军官目睹了城外惨烈的战况,狼烟已经被大雨浇灭,但出城袭阵的信号早就发了出来。
瓦尔特抬手抹掉了满脸的雨水,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北边,亚特信中说的“上千伏兵”仍然没有踪影。
“再等等!”瓦尔特选择再观望片刻。
瓦尔特的话音刚落,北城一个守军传令兵就冒雨跑到了东墙,“军团长大人!北边有一支举着狼旗的军队朝这边奔了过来,一两百人,应该是援军伏兵的前军。”
“才一两百人?”瓦尔特疑问。
“军团长大人,应当是伏兵稍前锋,大队人马肯定在后面。大人,我们赶紧出城袭击敌军后阵吧,否则就来不及了,若是我们不及时出城救援肯定会得罪亚特男爵,恐怕”守军军官再次建议守军立刻出击。
传令兵也附和道“应该是友军的伏兵前锋,我看那支队伍后面大致半英里的地方也有人影,不过距离实在太远看不清人数,我估计也有数百人吧。”
瓦尔特脑袋飞速的思考着,他再次看了一眼与敌人苦苦支撑了威尔斯军团,料定他们必定有援兵,否则不可能撑得下去,“传令,东城守兵假意准备出城,吸引西军监视队伍的注意。”
“传令,北门集结军队立刻出击,直击敌军后阵。”
“侍卫队,随我去北门亲率军队出城作战!”
瓦尔城西北侧,第一连第一旗队章卡扎克扔出了手中的一支投矛,将一名追兵钉在了地上。
卡扎克和图巴带着两个旗队企图绕过敌营边缘的时候被敌军哨兵发现了踪迹,敌军显然也是有防备的,他们留守营地的一百十来人一开始以为是传说中的上千大军袭营,西军留守军队将营门紧闭防守营房,不过他们旋即发现了所有的“伏兵”只有一百来人,于是西军指挥官立刻派出了一百人追击往东而去的军队。
卡扎克也没料到会被西军缠住尾巴,只能亲率两个中队断后阻敌。
“不要管身后的追兵了,所有人给我拼命赶赴战场,再晚一步军团就撑不住了!”卡扎克果断地命令后边的两个中队不再阻击拖延敌人的追兵。
于是三十几个士兵放弃了阻敌任务,调头追赶由图巴率领的前队,任由一百多西军坠尾。
威尔斯军团平日训练的长途奔跑突显作用了,不到三英里的距离威尔斯军团的两个旗队将西军甩下了近半英里。
很快,威尔斯军团的两个旗队就抵达了瓦尔城下,此时一支两百多人规模的守军已经冲出了北城城门,朝激战中的东城外野地冲锋而去 亚特的衣甲已经湿透了,浸湿的衣甲十分沉重且越来越挥舞不开,他已经退到了后阵在侍卫队的掩护下用弓箭射杀敌人,不过雨水太大,他的弓箭也失去了力道,射出了最后一支轻箭后他再次拔出了骑士剑准备贴身肉搏。
威尔斯军团已经无法撤退了,敌军完全嵌入了己方阵营,若是下令撤退必然会变成一场惨痛的溃败。
亚特只能拼命维持,指望那一百多“伏兵”和瓦尔城守军 “大人,您先撤回大营准备御敌,我在这儿维持阵线,实在不行我们先撤回大营固守。”奥多满身血水,胳膊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豁口,他希望亚特能躲进军团营寨中组织辎重兵防守,然后他再带着威尔斯军团边打边退,回到营寨中固守。
“退不了了,只要一下令撤退必然会变成溃败!”亚特拒绝了奥多的建议。
正在亚特有些绝望时,一直在与敌军骑兵缠斗的吕西尼昂留下七骑应付敌军骑兵,然后率领十余骑兵从骑兵战场折身返回步兵主战场,十几个骑兵毫不吝惜马力,脚跟的马刺不停地踢打马腹,战马飞奔着冲向敌军侧翼。
这一冲锋还是颇有作用,西军不得不抽出了三十来个士兵对付骑兵干扰。
步兵正面压力稍微缓和,阵线再次稳定。
“呜”
“呜”
“呜”
鏖战战场后方,号角连连吹响。
一支两百人的军队突然从北城奔出,在一面属于瓦尔城守军的旗帜率领下朝东西军对战的战场奔来,同时东门外的西军一百多人也发现了动静,斜插着冲向那支队伍 “呜!呜!呜!”
又是一阵号角,在出城守军的身后,出现了一支擎着啸狼旗的军队,这支军队正是消失了数日的威尔斯军团“伏兵”。
察觉身后异常的西军慌神了,他们本来已经断定敌军没有所有的“伏兵”,不过现在身后突然出现了两支军队,很多西军指挥官开始慌了。
或许敌军援兵一千五百的兵力并非虚构 西军后阵的军队军心动摇,少量的军队看着后面扑杀过来的敌军开始往南撤退。
这些少量终于影响到了大量,在第二支擎着啸狼旗的队伍出现在西军后阵视野中时,三分之一的西军溃阵而逃。
这一逃就彻底扭转了既定的战场局势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