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恩长官,按照您的吩咐,我派人时刻盯着那群伦巴第的杂种。说来也奇怪,那些家伙每天该吃吃,该喝喝,根本不介意被关押在里面,也没有打算逃跑的迹象。安静得有些可怕。”
边境哨站一间屋子里,哨站军官正在向罗恩禀报前几日关押在哨站的那群伦巴第商人。
罗恩坐在长凳上,右手搭在桌上,左手握着短剑。
“还有呢”
“还有”哨站军官挠了挠头。“对了,那个领头的就更邪乎了。每日除了正常的吃喝睡觉,他还和门外的士兵扯扯家常。不是问士兵家在何处,何时参军入伍,就是问士兵家中还有何人等等。据士兵报告,这个家伙好像对我们的伯爵大人异常感兴趣”
“什么”
罗恩突然猛地起身,吓得哨站军官往后急退了两步。
“罗恩长官,您放心,我早就吩咐下去了,让他们对伯爵大人的事只字不提。”哨站军官急忙解释。
罗恩不语,在屋中来回走动。脑子里反复思考着这个伦巴第商人的真实目的。一旦这些人真是伦巴第派来的奸细,那自家老爷的处境必定就不那么安全了。作为亚特的侍卫官,罗恩半点也不敢马虎。
“你吩咐下去,让伙计们不要与这些人交谈。在搞清楚他们的身份之前,一定不能松懈。我这就回山谷禀告老爷。”
“是,罗恩长官。”
山谷木堡,亚特与洛蒂和小乔治围坐在桌边,其乐融融。壁炉里的柴火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整个屋子格外温暖。此时,屋外天色尽黑。
下午,亚特处理完公务后,带着小乔治与洛蒂到周边不远的地方散步,这可把小乔治高兴坏了。这是亚特返回山谷以来第一次带着家人如此悠闲地在领地里四处走动。一家人直到天色尽黑才在侍卫的护送下返回木堡。
“奥莉,你去厨房看一下,食物都准备好了吗”洛蒂扭头对侍立一边的奥莉吩咐道。
“好的,夫人,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几盘热腾腾的食物就送到了餐桌上。奥莉为亚特与洛蒂各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退到一边。
“亲爱的洛蒂,这一杯我想敬你。”亚特举起酒杯。洛蒂眼神中略带惊讶。
“在我出征的日子里,留下你一个人在山谷照管。我没有尽到一个丈夫应尽的职责,是我忽略了你,也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洛蒂静静地听着,眼睛有些湿润。“亲爱的,我理解你。既然成为了你的妻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只管做你该做的事就可以了。”
亚特起身吻了洛蒂的脸颊,随即两人一饮而尽。旁边的小乔治则拿起盘中的羊肉大口地撕扯起来,完全没有理会面前的两人。
晚饭后,亚特挽着洛蒂的肩膀坐在窗边的躺椅上,静静地望着高悬的明月。
不多时,楼下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
“罗恩长官,您回来了”
“嗯,把我的马牵到马厩去,叫人好生喂养。”
“好的,您就放心吧”
待罗恩快步跑上楼时,亚特已经站在楼梯口。“到我书房来。”
“是,老爷。”罗恩点头向一旁的洛蒂问候。
“老爷,情况就是这样。依我看来,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商人。”
亚特的书房中,罗恩如是说道。
坐在蒙皮椅子大椅上的亚特没有开口。
“按照您的命令那些家伙都被单独关押在营房里。但他们一连几天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忧虑或不满,该吃吃,该喝喝。尤其是领头的那个,面不改色,异常镇定。”罗恩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全都一一讲述。
“老”
正待罗恩打算继续,亚特伸手示意他安静。
“难不成这些人是我瓦德伯雷那个杂种派来的若真是他派来的,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地就来找我。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亚特心里嘀咕道,百思不得其解。
半晌,亚特终于开口。道:“罗恩,你明日一早立即赶往边境哨站,开始给我一个一个好好地审问他们一番。用不着我教你怎么干吧”
罗恩嘿嘿一笑,道:“老爷,您就放心吧”嘴角露出一丝阴险。
山谷工坊区南边,营造部与屯务部下辖的新募领民正在工匠们的指挥下挥汗如雨地劳作着。
经过半个多月的时间,新开垦的土地已经达到了好几千英亩。放眼望去,工坊区南部沿着河流两边,这些拓荒者一部分人在砍伐灌木丛和杂草,另一部分人负责清理,将杂草烂树叶堆成一堆,然后一把火烧成灰烬。
剩余的人则拿着农具将露出来的空地一步步开垦,然后筛除里面的碎石,将土地翻耕一遍。翻耕后的土地经过平整、开沟、立垄,就从荒地变成了一块块良田。
此时,正值春日,得到开垦的土地很快就会被洒上粮种,进行春播。等到秋天,整个山谷南边将不再是一片荒芜,而是遍地丰收的景象。
除了开荒的人马,营造部的官员也带着人沿着山谷河流建造一条可同时通过三架马车的商道。
亚特此前曾告诉营造官罗伦斯,让他找到古时商道的路基,在此基础上修建,这样可以大大节省人力和物力。
因此,营造部派了部分人一路往南探寻商道的路基,沿途做好标记。其余人则沿着路基开挖。
经过半个月的建设,一条长两英里的商道从工坊区一直往南延伸,站在高处清晰可见新挖出的道路轮廓。
挖掘路基的同时,商道两侧也开凿了深约两英尺的排水沟。避免雨天山洪无法排出,直接冲刷道路。排水沟内侧用石块垒砌而成,避免雨水冲刷后松软,进而塌陷。
前面的人在开凿的同时,后面也紧接着平整土地,夯实路基。铺在路面的碎石大部分从河中取来,由工匠带人敲碎后洒在路面,再利用工具一步步压制结实。
“诺曼,我们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那个叫亨特的家伙两手抱着锄头撑在地上,额头不断地冒出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