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因为从第涅茨城南下的道路几经修缮,已经十分畅通。
“听闻威尔斯省日渐繁盛,我看一路南下,除了蒂涅茨城和那座什么木堡以外,也没什么繁盛之地。哦,对了,那个什么谷间地村还行,比北地那些村落要强一些。至于沿途那些领民~啧啧,也不必其他地方的农奴强多少~”
“这威尔斯堡,好歹也是行省治府,也只是一座空城,山坡上那座内城也是简陋得很。不过这城堡防务做得不错,没有三五千人是攻不下来的。”
“听说这里曾是一片数百年了无人烟的荒谷,能够在短短数年间经营如此,已经算不错了。”
“不过这里虽贫苦,但道路着实不错,一路过来的道路平坦宽阔,我看还有人专门维护道路。这得花多少金钱,怪不得这里如此贫穷......”
威尔斯堡外城军营,几个宫廷禁卫的中层军官聚集在刚刚搭建的军帐里,城堡的主人刚刚为他们送来了食物,营帐中简易的长条木桌上放了几根刚刚出炉的黑面包、几只装着炖肉浓汤的木碗和一只装着威尔斯啤酒的橡木桶。
军官们没有理会那些面包炖肉,径自抱起木桶打开木塞,将棕黄色的啤酒倒入一支锥形大酒杯中,轮流畅饮。
“呵~~好香的啤酒!”
“这威尔斯省,也就啤酒让人沉醉!”
“这里的威尔斯啤酒,比贝桑松城里贩卖的还要醇香......”
几名军官一轮下来便把大杯啤酒干掉......
“老爷,国君大人和一众勋爵已经安顿下了,宫廷军队那些爵士和军官们也送去了食物酒水。”
威尔斯堡内堡顶楼的哨塔上,忙碌了整晚的库伯向亚特汇报情况。
亚特身着天鹅绒长袍,腰间一条宽皮带,挂了一柄镀金短剑,他身旁除了两名贴身侍卫外,还站着侍卫官罗恩和威尔斯守备军团长巴斯几人。
从位于山坡顶部分内堡哨塔往下望去,整个威尔斯堡一派热闹,宫廷禁卫军团的到来,让这座空虚的城堡瞬时人声鼎沸,数百座大小不一的军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外城划出的军营区域,士兵们围坐在一堆堆篝火四周,吃着威尔斯省提供的可口食物。
宫廷禁卫军团军纪远超一般军队,或许是弗兰德有意安排,军营四周都有军法队巡逻,士兵轻易不敢走出营房。
禁卫军团军纪不错,但那些随军而行的劳役农夫和商贩们可就不行了,从进入蒂涅茨郡开始,这些人就偶有鸡鸣狗盗的行径,不过威尔斯省农兵系统已经动员,各地本来就处于战备状态,所以好几个偷鸡摸狗的随军小商贩都被捉拿捆打一顿后送到了禁卫军军团。
禁卫军团中的军法官可不管是不是士兵,几个惯偷立刻被斩首,人头在一架马车的木杆上挂了一排,后来到也少有人敢偷盗。
亚特扭头看了一眼老头,“库伯,你做得极好,不过你是威尔斯省男爵,凡事也不必样样亲力亲为,今晚宴会高尔文伯爵特别提到了你,问你怎么不去宴会首席就坐。”
“老爷,我这个男爵只是老爷赏的名誉,在那些真正的勋贵面前那有我的位置,我跟那些骑士小伙子坐一块,挺好。”库伯终究没融入那个贵族圈。
这几天库伯很是劳累,一方面他得在伯爵夫人洛蒂的协助下筹备国君南下途径威尔斯省的一切事宜。另一方面,他还得赶在北军抵达前将那些从伦巴第公国征集而来堆积如山的物资清理干净,顺便按照亚特的要求,把威尔斯省那些还没落户的、未能分配到土地的、穷苦破落的领民召集起来,沿途迎接国君和北军。
对于威尔斯省的“贫穷”,弗兰德和知底细的几个勋贵自然是不信,但那些士兵和随员们是相信的。
“巴斯,省境的防务没问题吧?”亚特又问了一句负责内部防务的巴斯。
自从战端开启,巴斯一身甲胄几乎从不离身,他上前两步,锁甲环扣发出碎响,“大人,包括威尔斯堡在内的几处重要位置都有常备农兵驻守,领地各处的农兵也进入战时状态,宫廷禁卫治军严谨,应当无虞。”
巴斯压低了声音,“北关军堡已于今日傍晚封关,我调派了三百青壮农兵驻守;明日北军一离开威尔斯堡,我也会立刻关闭城门,以防有变。”
“恩。”亚特点了点头,又向几人交代了几句,亚特示意大家回去歇息。
库伯和巴斯各自告辞离去,罗恩却拖了一会儿,待两人身影消失在哨塔楼梯口,罗恩开口道:“老爷,今晚禁卫军团驻营城内,为防万一,我将内城防务又加强了一些,今晚除了值守领主府邸的伯爵护卫,其余护卫的全数驻守内城城墙,昼夜不眠。”
亚特静静听罢,没有出声。
事后亚特才知道,蒂涅茨城那个月夜,就在亚特和弗兰德两人哨塔夜谈之时,数十步之外的蒂涅茨教堂钟楼上有一个善于暗杀的内廷铁卫埋伏于此,那晚亚特若是稍有异动,或许就会殒命当场。
罗恩压低了声音,“特遣队的人我分作了两组,一组负责暗中护卫您的安全,另一座负责监视那边的人......”
亚特抬手,“你安排就是,尽量不要被发现。”
罗恩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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