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里面唿哨响处,钩镰枪一齐举手,先钩倒两边马脚,中间的具甲重骑兵便被带倒了。
那挠钩手军士上去一齐搭住摔得七荤八素地宋军将士拖入芦苇中,便生擒活捉了去。
很快,这三千连环马,便乱滚滚都攧入荒草芦苇之中,尽被捉了。
呼延灼见中了钩镰枪计,他最大的倚仗连环马全都折在了这里,既心疼不已,又不敢再深入。
随即,呼延灼狠狠一咬牙,便勒马回南边去找韩滔和彭玘。
可呼延灼刚到南边,就见梁山军的铁浮屠将其步军给冲得七零八落,梁山军的马步军紧随其后正在四处捕捉他的步军将士。
见败局已定,呼延灼仰天长叹,只能向着没有梁山军旗号的地方逃窜。
呼延灼一直便望西北上来,行不到五六里路,早拥出一支马军。
这支马军最前方坐着一员将领,只见他:
堂堂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胯下一匹赤兔马,手上青龙偃月刀,不是梁山马十军统制大刀关胜,又是何人?
关胜拦住呼延灼的去路,一挺手中青龙偃月刀,大呵道:“败将休走!”
呼延灼大怒,舞起双鞭,纵马直取关胜!
关胜舞动青龙偃月刀来迎呼延灼。二将交马,正是对手。只见 鞭舞两条龙尾,刀劈一排虎势。三军看得眼睛,二将纵横交马。使刀的闻名寰海,使鞭的声播天涯。龙驹虎将乱交加,这厮杀堪描堪画。
关胜与呼延灼的厮杀,正是对手。两个斗到四五十合,不分胜败。
呼延灼见关胜厉害,双鞭连打,几十个光鞭便向着关胜乱糟糟地笼罩而来。
关胜拼尽全力才勉强挡下了呼延灼的第一波光鞭。
见关胜到了强弩之末,呼延灼使出浑身解数,连打出一百多个光鞭,让关胜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没办法,关胜只能将刀垂下,调马便走。
呼延灼想要打死关胜,这样他才能震慑住关胜手下的梁山军将士,进而从这里逃走。
所以,见关胜跑了,呼延灼立即挥舞双鞭追了上去。
似乎呼延灼胯下的踢雪乌骓马比关胜胯下的赤兔马要好上一点。
两人越跑,距离越近。
眼见着,呼延灼就要追上关胜了。
呼延灼扬起手中钢鞭,就准备向关胜的后心打去。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关胜突然回身一刀!
旋即,就见一个巨大的光刀向着呼延灼斩下!
呼延灼这才意识到:“坏了!拖刀计!”
呼延灼连忙举起双鞭去挡!
可尽管呼延灼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但他还是被关胜一刀给劈得倒飞了出去。
人还在空中时,呼延灼就喷出去了一大口鲜血!
在地上滚了三圈后,呼延灼立即就站起身来,准备再战。
可不等呼延灼抬起他的钢鞭,关胜的青龙偃月刀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战后一统计:
此战击杀了一千多宋军将士,擒获了六千多宋军俘虏。
缴获了完整可用战马一千六百余匹,伤马、死马一千三百多匹,一等铁甲四千九百八十多副,一等马甲四千九百八十多副,一等头盔四千九百多顶,长枪五千九百多根,衮刀二千九百多把,神臂弓九千多张,箭矢不计其数,其余缴获还在清点之中。
而梁山军这边,连伤带亡加一起,一共也不过才只有二百多人。
又是一个毫无争议的大捷。
呼延灼、韩滔、彭玘全都被生擒活捉,不过,三人或多或少,全都受了不轻的伤。
江鸿飞派牟介给三人看过了,受伤最重的是呼延灼,他被关胜打出了不轻的内伤,正经需要将养一段时间,韩滔和彭玘所受得则是外伤,让强化属性灵力强的炼气士帮他们治疗一下就没事了。
跟之前招降关胜、宣赞、郝思文差不多,江鸿飞并没有贸然就亲自过来招降呼延灼、韩滔、彭玘,而是派他们的亲戚朋友先过来跟他们谈谈再说。
有人可能想问,水泊梁山有呼延灼他们的亲戚朋友?
以前没有。
如今倒还真有一个。
看见来人,被关在水泊梁山大牢中的呼延灼,大为震惊道:“叔公,恁为何会在此地?”
呼延灼的叔公,也就是登州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苦笑:“与你几个相同,我亦是战败被俘之人。”
呼延灼难以置信地问:“你平海军亦被这伙贼寇给击败了?”
呼延庆边帮呼延灼解开捆灵索,边说:“梁山军是先灭掉我登州平海军及澄海军,才跟你们决战的。”
呼延灼恍然大悟:“难怪朝廷不给我们派水军,原来朝廷已无水军。”
呼延庆没有解释他们根本就没收到赵宋朝廷的调军命令,只是在给韩滔和彭玘也解开捆灵索后,说道:
“寨主教我带话给你三人,你们若愿意留在山上入伙,他必不亏待你们,你们若不愿留在山上入伙,他为伱们每人准备了一百灵钱,你们拿了就下山罢。”
虽然呼延灼早有预感,但直到这时,他才确定,呼延庆已经投了水泊梁山。
呼延灼皱眉道:“叔公投敌了?”
呼延庆很平静地说:“如今朝廷尽是心地匾窄之徒,忘人大功,记人小过,我折了平海军,他如何不见我罪责?我若不投水泊梁山,必被治大罪,还要祸及家人。”
“唉!”
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呼延庆又主动说起:“我被俘后,寨主亦曾说过,愿放我离开,可我与那沙门岛近在咫尺,又多次从那里前往金国,岂能不知,那里是何等地狱,去了他那里,真是生不如死?故而,我便央求寨主留下我。寨主开恩,准我举家上梁山。不只是我,我平海军及他澄海军的人大多都上了梁山。”
说到这里,呼延庆推心置腹地对呼延灼说:“投不投我水泊梁山在你,我不会逼你,寨主豁达大度,更不会逼你,但亲戚一场,我还是衷心劝你一句,慎重选择。”
想了想,呼延庆又将沙门岛上的恐怖跟呼延灼等人说了一遍。
“…寨主他们在王教头的腹中取出了一百零八个鱼钩、一斗锯末,后来,回到水泊梁山后,王教头四肢上的骨头被我水泊梁山的高手一寸一寸震断,再由安、牟两位神医重新接上,其徒史大郎每日用灵力为他梳理,可这也只不过才让王教头有了个人样,不至于像从前那般与鬼怪无异,如今,王教头已成废人,一身强大的修为尽失,手脚皆不能动,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呼延灼三人听得头皮发麻,彼此商量了一会,都认为,他们折了朝廷这么多军马、兵甲、钱粮,回去不死,也得刺配沙门岛,要不然…还是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