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继续睡吧。”路说,
“咔哒”一声,通讯挂断。
路叹了口气,想出门散散心。越来越大的危机感,让一向乐观的他都有些难受。
他披上大衣,戴上面具,推门走向街头。
刚一出来,他就听到一阵阵呼喊声,
脸上涂着油彩,举着血字木牌的人们,正高呼着口号,经过这片房屋前。
“—一罔顾人伦的决策者!我们要的是公平!我们要公平!没有人的生命该被衡量价值!!“
“—他们根本不是人类的守护者!嘴脸和过去时候一模一样,他们还以为这是古老的中世纪吗?
“一交出抢占的资源,给无偿奉献的医疗人员一个交代,给我们一个交代!他们辜负了我们的信任!“
“——忽悠群众远离冒险玩家,故意分割玩家界限,他们算什么联合!
旁观的人们站在各自的房前,注视着这群高呼不公的人,他们拍照、录制视频、编辑论坛帖,感慨着这群人游行的行为。
这样的游行,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自从所谓的“资源优先救助“原则曝光,人们像是被点燃了的炸药桶。
即使不知道这样的游行有什么意义,他们依然在高呼口号,似乎以为这样的舆论能够扭转局势。
或许这就是高维生命的高明之处,
他们还没做什么,人们就自己杠了起来,剑指在精神救护最前线的联合团。
有人宣称—一其实联合团的高层已经疯了,那些顶在世界前面的榜前玩家也都疯了,疯狂是人类的主题,唯有顺应这样的趋势才能活下去。否则都会像他们这些“正常人”一样,被逼到无路可走。
联合团要的是权利和声誉,聪明的人想要游戏结束后光鲜亮丽的人生,强大的人想要支配和自由的权利,而他们这些人连平安都要不到。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对于未来的展望,这些人很悲观现在什么资源都优先灌注榜前玩家,他们则成了被忽视的垃圾。
游戏结束之后,他们还怎么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中活下去?那个时候,可没有死亡复活,也不再有主神世界禁止彼此攻击的规则了。
如果还不趁着现在还算公平的时候“抗争”一下,之后还会有谁来听他们的呼声?
孤岛之间的信息差,使他们的矛头一指向了那些正在最危险之处的人们。
他们甚至建议,公开这些榜前玩家的把柄,如家庭背景、在意的东西等等,束缚住他们身为人类的底线。这样一来,就不必担心榜前玩家会突然背弃。
比如第一玩家,就可以劝说他的母亲,让他的母亲拉住他。对于诺尔,就可以影响他的新世界公会,让新世界公会“感化”
他。至于水岛川空、吕树、林音之流,就可以从世家的层面上下手,
虽然这种说法扯淡,简直是在作死,但居然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人类中有智者,也不缺货。
那主动背弃玩家身份,拉低人类总体进度条的赫伯特,已经让一些人的信任消失。
有人担心一这些还留存着的榜前玩家,也会突然不顾一切,
就带着进度,放弃人类,远走高飞。
给榜前玩家戴上无法背弃的“枷锁”,似乎是一种好选择夜幕降至,天地越发朦胧。
火山喷发的艳色,成为了唯一的亮光,而苏凛就飘在亮光之前,金色的能量如同浪花般翻滚。
我来找你要能量了,他说,
“一边去!
苏明安不多废话,立刻发出审判。
他这几天为了大战,已经把情感值推到了满格的2000点,刚刚撑起两道结界才用了200点,单发的审判他能连发三十多次。
鲜红的天平图案在手背上一现,苏凛身形一顿,但并未受到影响。
自获得审判技能以来,苏明安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有被控制住的人,
他不再留手,将一千多情感值全部用了出去,像是光污染一般,三十多道红纹在空中的苏凛身上疯狂闪烁,如同一个坏掉的红绿灯。
“喂,你还真是不客气苏凛的声音从空中飘下来,声音依旧没有什么起伏。
但他的剑已经彻底静止在了空中,不再下落。
“走!“
苏明安拽着茜伯尔,一把冲入古堡,
苏凛应该被控制住了,即使没有动用掉san效果,三十多发审判可不是开玩笑。
元双双不知什么时候会死,她的死亡时间就是今天。他必须要快。
茜伯尔看着苏明安持着自由之刃一路屠杀,看着他一路冲向实验室的方向。
刀刃的金焰飘舞,切割人们的头颅,白色触须叠延,刺穿人们的身躯,所过之处,鲜血四射,尸体一排排倒下。
与善良的赵卫东等人不同,古堡里的研究员是一群妄图发起病毒战争的恶魔,杀死他们,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鲜血炸裂在他们的身侧,风儿刮过茜伯尔的耳朵,她突然觉得很畅快,这样自由的奔跑,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没有任何明确目标的感觉,让她痛快极了,好像突然甩去了一切重负,
“嘎一嘎—”
漆黑的乌鸦,停在研究员染满鲜血的尸体上,发出难听的报丧声。
苏明安一剑砍翻一个研究员,旁边传来几声枪响,几枚子弹 “叮铃叮铃”掉在地上。
这群人有枪,但他们根本无法破苏明安的防。
他一转头,看见几个神情仓惶、连连后退的研究员。
白色的触须,从苏明安的身上长出,如同狰狞的巨蟒,朝着研究员吞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