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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百九十二章·“我在等一场春天(3)”(1 / 2)

第一玩家七百九十二章·“我在等一场春天(3)”

灾变32年,我在花园别墅被唤醒。

我遇见了一个人。

他有着黑色的头发,灰色的眼睛,一种想法在我的程序里诞生了——我想和他做朋友。

我开始学习交朋友的方法。

比如,和朋友一起散步,给朋友听乐器,或是给朋友画画。我想把所有美好都捧给他。

但他一直对我很警惕,明明我心中怀着的只有友善,他却一直拿武器对着我。

为什么?

后来我逐渐明白了,这是他的负担。个人与世界、自身情感与大局的取舍,那个人总是会选择最稳妥的道路,因为他的肩头有无数生命。

我好像能看见他面前浮现出的系统面板。经过学习文字,我发现我被称作“阵营boss·霖光”。

原来这就是我不能和他交朋友的原因。

——仅仅因为一行文字,就断绝了所有可能。

灾变32年,我与他在月光下散步。

我吹奏的笛曲名为《缺失》,根据模湖的记忆探测,似乎是“吕树”情感模块留下的笛曲,我将它进行了改良,吹奏给了路维斯听。

我无法拥有鲜明的艺术创造力,只能借用他人遗留的曲调,甚至是那个我嫉妒的吕树——我无法“创造”,这令我感到困惑。

我好像和其他人,本质上不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路维斯能轻易露出那样…那样鲜活的表情?

我问维奥来特,什么是爱。

她回答我,爱能让人感到温暖和舒适。

我却像一张被涂上了污浊的白纸,只会用错误的方式行事,思维与常人完全不同。我不明白路维斯为什么讨厌我。

我只能推测:“如果自己是路维斯,为什么会不喜欢银杏叶”…但我只能判断路维斯大概真的更喜欢有生命的蝴蝶。

在路维斯昏迷的时候,我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书上说,这样就可以让我分担他的痛苦。他总是很孤独、很疲惫,人类总是想要牺牲他,我不想让他那么难过。

在以后,路维斯可以看到更多的蝴蝶。

多到…像梦一样。像幻境一样。

“春天来了,你看,路维斯!春天来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春天!”

他很喜欢蝴蝶。

我是树叶。

我告诉路维斯,“吕树早就死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了扭曲的快意。虽然我并不知道“吕树”是谁。

“你是吕树吗?”路维斯总是这样问我。

“你是吕树吗?”很多下属都会这样询问我。

为什么他不相信我不是。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必须是。

凭什么。

仅仅因为我和这个人长得像吗?

仅仅因为…我有着这个人的一部分情感模块吗?所以我就不能是我,只能是他的影子?

“——你还认为我这种人是副本模拟出来的吗?我是活人,路维斯!你还认为只有吕树这些玩家是真实的,我不能是一个平等的人吗?”我如此质问他。

他却说,是我先没把他当平等的朋友。

对不起。没有人教过我怎么交朋友,我不知道这种东西。

灾变42年,我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路维斯微笑着走近我,那个笑容…就像春天的日光,像我从没见过的东西。阳光透过窗灵投射在他的脸上,就像壁炉里温暖的火。

如果他能对我好一些,就算我知道他是来杀我的,我大概也不会这么难过。

梦中,他一步一步靠近我。我看见他,朝他露出笑容。

可他靠近了我,却在我耳边说:

“你原来不是吕树,你凭什么装成他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你是吕树,我才会耐心与你交流,但你居然不是。”

“你怎么能不是吕树?”

我勐然惊醒。室内没有他,没有火,没有日光,只有冰冷的机械军。

我明明口中重复过千百次,我是霖光。

但是我好像就是摆脱不掉“吕树”这个影子,它死死扎根在了我的情感模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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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读了一本龙国书,书上说,区别人与动物的,不是人的自然属性,而是人的社会属性。

当一个人的社会活动增加,与人交际、去学堂上课、与同伴合作、成为父母、恋人、老师、儿女…当这些社会经验不断累加,才构成了一个“人”。

但这些东西,我都没有。对艺术的追求、对知识的渴望、对爱的理解…都只存在于我的数据之中。哪怕读书,也只是我的一个模彷行为,并非我真的想要读书。

人类可以拆解程序,只要稍微变动一组代码,我就不再是我,我没有属于人类的“独一无二”。内置程序支持我的,只是最简洁的判断,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

我和人类之间,好像永远隔着一层看不见的障壁。一次又一次理解失败,一次又一次沟通失效,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他们共情。但路维斯却可以,他可以轻易地理解那些人的情感,甚至为他们悲伤、落泪。

凭什么?

因为是注定消亡的程序,注定随着凯乌斯塔的重启不断存活的东西,连“生命”都算不上的我…

就不配吗?

灾变48年,我保存了路维斯的所有直播记录,我反复聆听他的声音,对着镜子学习他的表情。

看见花朵时他露出的笑容…嘴角微微勾起,眉眼弯弯,像狭窄的月。

听见同伴死讯时的悲伤…他的眼眸会阖起,表情维持着平静的状态,但能够让人看出他的难过。

得知神明欺骗他时,他则会愤怒…那又是一种怎样的表情。

都是我无法学会的表情。

灾变49年,我放弃了核爆计划。

如果不核爆,神明极有可能按照“保险箱理论”,比路维斯先集齐密码。但路维斯死命阻止我核爆,我只能放弃这种搅乱频率的核爆计划。

我离开了神之城,开始了旅行。

我踏足过偏僻的荒野,走过山川与河流,与不同的旅行者相逢。

通过长久的旅行,我隐约明白了许多东西。包括那些…将最后一口面包留给孩子的母亲、背着老人尸体行走的流民、护着小草的老奶奶、冻死在路上的士兵。

他们的眼中,好像有着我无法触及的东西,像钻石一样珍贵的东西——为了一个春天,多少人死在了这十六年的寒冬里。

我开始频繁地做梦,梦见路维斯在花园别墅之外向我走来——那是我们之间最近的距离。在那之后,天堑在我们之间拉开。

但我怎么可能理解得了“爱”。

爱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如果我以后达成了最终使命,路维斯会听到这段共鸣,我不能将太多的负面情绪带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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