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冷哼一声。
“这不关末将的事情。”
林朝城额头上渗出汗珠,矢口否认。
“你身为豆卢军使,不关你的事情,难道是我的过错吗?这样的大事,本帅竟然先知道?”
李瑄向林朝城厉声说道。
“末将回去后,一定查清此事。”林朝城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这样说道。
“玉门关和阳关的守将,是否随军而来?”
李瑄又问林朝城。
玉门军代替豆卢军守敦煌,边军的守将自然也被撤换掉。
属于敦煌郡的官吏和郡兵,李瑄暂时没有资格插手。
“阳关守将和玉门关守将都跟随在队伍中。”
林朝城回答道。
李瑄立刻吩咐李广琛,带人先将他们拘禁起来。
等颜真卿探明情况后,再做决断。
至于林朝城,李瑄暂以失职之罪,将其免职,一并拘禁。
李瑄甚至怀疑林朝城也有问题。
豆卢军作为敦煌的守备军,权力巨大,油水也很足。
“末将不服,这不关末将的事情,末将跋涉千里,是为保家卫国而来,李帅这样做,是寒豆卢军将士之心…”
直接被免去官职,让林朝城心中很害怕,他鼓起勇气向李瑄争辩道。
“就算你无罪,伱麾下在你眼皮子底下犯下重罪,这算不算失职?”
李瑄瞥了林朝城一眼。
还有脸叫无罪?
一次两次算你失察,三四年都这样,你是干什么吃的?
“带下去!”
林朝城还想说什么,被李瑄摆手,让亲卫带下去。
豆卢军不能没有指挥。
李瑄任命安人军一名叫做荔非守瑜的郎将,为豆卢军副使,暂时统领豆卢军。
临时任命,等战斗后再向朝廷禀告。
荔非守瑜是河源军使荔非元礼的族弟,也是一名十分骁勇的猛将。
他和荔非元礼一样,能力不弱于南霁云。
荔非元礼是李瑄一手提拔为军使,现在李瑄准备将荔非守瑜推为军使,以成心腹。
军令传至诸军,将士为之一肃。
开战之前,罢免一个主将,能震慑全军。
毕竟军中有十几名主将。
即便林朝城不是因为军队的原因被罢免。
但李瑄的威势摆在那里,没人敢质疑。
得知林朝城被罢免的原因后,也没有人为他惋惜。
最起码两关守将吃相太难看了。
这件案子暂时搁置,包括胡商、敦煌官吏等,待颜真卿查探清楚,再进行处理。
李瑄回到湟水城召集主将、河西陇右主要佐吏,开始布置。
这个时候,该告诉主将们具体的战术,如何去实施。
陇右节度使府衙的正堂上,都知兵马使,诸军主将,河陇的判官、推官、掌书记、行军司马、都虞候等,都齐坐两旁。
河西主事判官杨绾留后河西,颜真卿帮李瑄调查关隘案子,所以不在。
“报…”
就在李瑄准备开始军事会议,商议进攻吐蕃的时候,亲卫在府衙前接过一份用黑色袋子装着的书信。
赫然是八百里加急!
面对八百里加急,不论主帅在干嘛,都必须第一时间呈上去。
所以亲卫闯入正堂,将八百里加急信件交给李瑄。
李瑄刚入座,还没说几句话,但见到亲卫拿着黑色的囊袋,立刻起身。
他知道这袋子意味着什么。
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会用黑色袋子。
所有的主将、僚属,齐刷刷地将目光放在这黑色袋子上。
李瑄拆开黑色袋子后,展开信件。
只看一眼,李瑄就皱紧眉头。
白亭海以北,出现数万回纥骑兵南下。
这样的大事发生,李瑄倒是很平静,李瑄看过信件后,将信件给诸段秀实,让他将内容念给诸将听。
“什么?回纥数万骑兵南下白亭海?”
“白亭海周围都是沙漠,只有不多的绿洲。就算放牧也不可能去那里!”
“回纥难道要背信弃义,反我大唐?”
“骨力裴罗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他连草原北面都未统一,竟敢入侵我大唐?”
“河西走廊留守的士兵不多,必须立刻回援,否则将会有大损失!”
一众主将非常愤怒,又是拍桌子又是拍大腿。
骨力裴罗去年刚被册封为“怀仁可汗”,他们以为回纥从此以后不敢冒犯大唐,所以放心将河西走廊诸郡的兵力抽调。
好不容易到来陇右河湟,回纥却大举南下,就像耍他们一样。
所有将领都觉得回纥背叛他们,准备杀回去给回纥一点颜色瞧瞧。
“李帅,在这个节骨眼上,回纥骑兵突然南下,明显是为了策应吐蕃。但属下猜测他们并不敢真正进攻我大唐。骨力裴罗不会这么冲动。”
将领们议论完后,刘晏向李瑄分析道。
“不错,回纥建国不容易,我以为骨力裴罗父子会安分守己,没想到他们敢将兵南下,乱我军分寸。”
李瑄知道历史彻底改变。
回纥不想吐蕃被打败,所以才有此次南下。
李瑄是有灭掉回纥的想法,改革草原,但那得他掌权以后。
现在回纥出兵,不仅仅打破他对吐蕃的计划,也打乱他心中的部署。
“启禀李帅,我军需要立刻回防。若回纥真敢进攻河西,我们就是千古罪人。属下建议八百里加急至长安,请圣人令朔方、河东的骑兵出塞,对回纥进行威慑。”高适向李瑄建议道。
只是这样,他们辛辛苦苦准备的战术怕是要耽搁了。
但他们不敢拿河西的百姓去赌。
李瑄在军中的口号一直是“安边护民”,连河陇百姓都知道,李瑄善待士卒,爱护百姓。
“可惜探马未查探出回纥骑兵的数量,估计三到五万之间。回纥整合九姓铁勒和一些突厥部落、游牧部落后,号称控弦二十万。但他们能派遣的士兵也就五万骑,最多再加上三五万的附属部族。所以他们南下的数量有限。”
李瑄纠结要不要回军。
用一个多月才聚集的兵马,如果回军,就不用再来了。
不是时间赶不及,而是这一来一回再一来,太影响士气。
“属下觉得回纥知道我军回军,他们会立刻撤走,不与我军战斗。”
刘单向李瑄说道。
他们完全会被回纥牵着鼻子走,除非征伐回纥的王庭。
在众人商议一个时辰后,又一个黑色袋子送过来。
这一次的信件更详细。
回纥派人向白亭守捉送信,说回纥无心寇侵大唐,让大唐军士不要误会。
他们虽然在白亭海以北一百三十里的绿洲上阅兵,但那里是回纥的领土,距离大唐领土还有近百里,不算冒犯。
“欺人太甚,这明显是恐吓我大唐,让我大唐放弃进攻吐蕃。回纥是什么东西,竟也敢这样?”
赤水军副使李朱师拍案而起。
回纥的这副嘴脸更让他们觉得厌恶。
只要李帅一声令下,李朱师就会率领赤水骑兵杀回去。
(本章完)
“此事我已知晓,会尽快查清楚。”
李瑄深吸一口气,向康甲宏说道。
不说是否拐卖良家,就是把大唐女奴带过玉门关,都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如果康甲宏所言不假,就是玉门关的守将和官吏故意放行。
这可不仅仅是在路上设关卡那么简单了。
可大战在即,李瑄只能先派人到河西,询问一些武威、张掖、酒泉、敦煌等郡有没有失踪的妇女儿童。
如果事情属实,李瑄必然要大开杀戒了,不管是哪些人。
“此事作罢!请问你知不知道棉花?”
李瑄问过后,康甲宏不太懂。
他又形容一下,康甲宏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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