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旭日东升。
“呀!”
日光照入房屋的时候,裴灵溪才醒过来,她惊叫一声。
昨天一直到深夜,身体像散架一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昨夜洞房前就想着今日早早起床,拜见公婆。她阿娘也几次三番的叮嘱。
看大亮的天和射入的阳光,裴灵溪已经知道此时最少辰时过半。
听到裴灵溪的声音,李瑄才悠悠转醒。
一夜销魂,李瑄体会了男女之事的快乐,食髓知味。
他也难得起床很晚。
裴灵溪见李瑄看向她的时候,脸色唰得一下就红了,立刻用锦衾遮住自己。
虽有肌肤之亲,但仅仅一夜还未适应过来。
“灵溪,不用急的。梳妆以后,再去拜见我父亲。”
李瑄伸手摸了摸裴灵溪脸蛋。隐隐约约还有泪痕。
见此李瑄也有些内疚,裴灵溪也只是刚符合李瑄规定的结婚年龄,又初次破瓜,不能太过放纵。
接下来几天要节制一点。
“嗯!”
裴灵溪点了点头。
李瑄也没有去逗她,自己光明正大的起身准备穿戴。
裴灵溪看到李瑄刚强的身躯,本来更加害羞。
但她想到阿娘的嘱咐,作为妻子,要服侍夫君穿戴,于是顾不得害羞,就要穿着亵衣。
哪知稍微一动,身体就如撕裂一样,直接瘫在床上,柳眉紧紧蹙着。
“灵溪,实在不行,你就在屋内歇息吧!”
李瑄心疼着安抚裴灵溪。
“不要…”
裴灵溪哪肯愿意,入门第一天,不去见公婆成何体统。
只是不能服侍李瑄更衣了。
李瑄也不在意这些,他一直是自己更衣。
三下五除二就将昨夜已经准备的衣物穿戴整齐。
他随后又在收拾地上的狼藉,把丢在地上的衣物都整理干净。
窗子是一直打开的,李瑄看到窗外有长离和霜儿笑逐颜开地聊天,像是在说什么开心的事情。
霜儿十八岁,长离二十一岁,年龄相近,她们同病相怜,相互熟识后非常亲密。
“相公起来了…”
霜儿见床前的李瑄后,拉了拉长离的衣襟。
她和长离立刻进入外屋,还携带有洗漱的用具。
显然已经等待多时。
“霜儿,你去帮灵溪更衣。长离帮我把头发梳整一下。”
李瑄向二女吩咐道。
没有吩咐其他婢女做这件事情,她让霜儿和长离,是想培养她们的感情。
李瑄觉得她们的性格应该可以合得来。
“是,相公!”
霜儿立刻去帮助裴灵溪。
她和长离住在一起,就在旁边的房屋,昨夜那持续到四更的声音,让她们听得面红耳赤,不能自己。
李瑄洗漱完毕后,长离为李瑄梳头。
长发的麻烦在于每天都得花时间整理,他是宰相,又不能和吴道子一样,整天顶着乱糟糟的头发。
吴道子邋遢,头发实在太乱,就把帽子戴上。
入朝为官后,李瑄和诸多士人一样,一向重视自己的仪表,让士人们产生共鸣。
李隆基也喜欢和相貌堂堂的臣子相处。
李瑄的头发梳好以后,长离又为李瑄整理着装。让衣袖、腰带恰到好处,如上朝时的那样。
此时,裴灵溪已经在霜儿的搀扶下,来到梳妆台上。
不需要盛装,等梳洗以后,就能去拜见李适之。
然后再去就食。
辰时都快要过去后,裴灵溪才到达李适之的住所,拜见李适之和王氏。
“看到七郎成婚,我心愿已了。只期盼你们夫妻和睦,早点延续香火。”
李适之自然不会去问为何来得这么晚,他只是用长辈的语气勉励这对新婚夫妇。
虽然膝下孙子众多,李琅的妻子也身怀六甲,但他还是期盼李瑄能尽早有自己的子嗣。
“父亲,孩儿知晓!”
李瑄向李适之安慰道。
“灵溪,如果今后七郎不好待你。可要告诉我啊!”
李适之又向裴灵溪说道。
“多谢阿翁,夫君很好!”
裴灵溪向李适之盈盈一礼,她不忘说李瑄很好,不会欺负她。
接下来,一家人准备就食。
饼和羹,是他们常吃的食物。
用完饭后,李瑄让裴灵溪回去休息,由霜儿和长离陪伴,讲解王府。
管家沈籍带人,收拾一下天水王府。
婚姻以后要退回许多东西,王府中的杂乱也要收拾,使王府回归正常。
“相公,这是礼物的清单,请您清点一下。”
后花园内,沈籍将一份册子递给李瑄。
这是李瑄婚礼时,亲朋好友,达官贵人,皇子公主送来礼物的清单。
如太子这种人没来,却派人送来礼物。
李隆基都亲自送上礼物,陪同而来的高力士也送上自己的礼物。
李瑄于情于理都要观看一下。
前前后后,名单上过千人,还有他们送来的礼物名称。
许多长安官吏没有来参加李瑄的婚礼,却把礼物送上。
最起码都会送一段彩锦,以示祝福。
也可能是害怕李瑄拿礼品做文章,一般的官吏,不敢借此机会送上大量的金银珠宝。
公卿公主皇孙等送来的礼物价值较高。
如太子送来两对玉器,许多公主都是以金器、玉器赠。
比较得宠的公卿送金器和玉器,一般臣子的送银器和漆器,有的多送几段丝绸。
李瑄的亲信们所送价值都不是很高,礼轻情意重。
李林甫送来的礼物比较有意思,是一只纯金打造的乌龟。
李瑄觉得李林甫送金龟别有用心。
高力士送来的礼物别有心意,其一是五十个纯金打造的“活字”。
和活字印刷的泥活字大小差不多,这五十个活字,是一首诗经。
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